本书是周国平先生的最新散文集,收入2011年至2014年所写的文章,也是周国平先生的第六本散文集。
作者以“觉醒”来作为这四年思考写作的关键词,书中的话题涉及哲学、信仰、阅读、教育、生活等等,而在作者看来,哲学的沉思,信仰的寻求,经典的阅读,教育的进程,生活的磨炼,终极的目的都是为了觉醒。如果不能觉醒,哲学就只是逻辑,信仰就只是姿态,经典就只是文献,教育就只是培训,生活就只是遭遇,一切都仍然是外在于自身的。
作者认为,觉醒是一种巨大的内在力量,拥有了这个力量,一切外来的负面力量都不能真正把人打败。面对天灾人祸,世风的不正,人心的不善,落在头上的不义,人们诚然仍会痛苦,但是,一定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内心的平静,因为这是我们会知道,没有什么能夺走自己的内在的珍宝,使自己的人生失去方向和意义。
在本书中,周国平先生将自己关于“觉醒”的切身体会,与读者分享共勉。
周国平
当代著名学者、作家。1945年生于上海。196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1981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哲学系,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著有学术专著《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尼采与形而上学》,散文集《守望的距离》、《各自的朝圣路》、《安静》、《善良•丰富•高贵》、《生命的品质》、《觉醒的力量》,随感集《人与永恒》、《风中的纸屑》、《内在的从容》、《把心安顿好》、《人生不较劲》。
译有《尼采美学文选》、《尼采诗集》、《偶像的黄昏》等。
序 i
第一辑 觉醒之力 001
论感恩 003
哲学与你有缘 006
探路幸福 011
什么是幸福? 014
人生的三个觉醒 017
和少年朋友探讨人生的真理 022
重视内在生活 028
第二辑 伤痛四记 029
孩子和哲人 031
中国最有灵魂的作家 040
想念 043
受伤记 057
第三辑 阅读季节 063
青春期的阅读 065
让小柏拉图结识大柏拉图 068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071
哲学始于惊疑 073
让穷孩子们仰望星空 075
守护童年,回归单纯 078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 083
怎样通过叙事来说理 086
苏轼《超然台记》荐语和批注 088
第四辑 传承高贵 091
我心目中的好教师 093
剩下的才是教育 098
怎样教孩子处世做人 101
尼采反对“扩招” 103
母语是教育的起点 107
传承高贵 110
沙漠上的一块小小的绿洲 114
诗性的教育感悟 116
理想照耀下的务实 120
中学老师是最难当的 123
教育不是热闹的事 126
第五辑 书生之见 129
知识分子何为? 131
法治社会与公民幸福 135
公民对于法治建设的责任 142
文化就是命运吗? 145
这个世界会好吗? 147
不让任何人有隐身术 150
在全球视野中看文化 152
十字路口的中国改革 155
GDP光芒背后的另一面中国 158
出版要和传媒划清界限 161
坐而论道是为了起而行路 164
医学是精神事业 165
车风和人品 167
第六辑 生命考试 169
人生没有假如 171
信仰的奇迹 174
可爱的于娟 178
死亡是生命的毕业考试 181
南丁格尔的中国传人 184
医患共识:医学的局限性 186
第七辑 书林风景 189
一个可爱的老人 191
济群著作推荐语 193
风景是永恒 194
“俯拾是瓷,仰看成诗” 196
“有个小小的姑娘” 199
遇见诚实,所以惊喜 204
童年记忆和时代变迁 208
从根源入手匡正世风 210
中国当代农村现实的一个缩影 212
可爱的尽孝方式 215
从女性视角探究情爱 217
有哲学气质的魔幻艺术家 220
性情中的“哲学大使” 223
情感世界的风雨 226
第八辑 自序辑录 229
朗读的魅力 231
高贵是精神血脉的传承 233
我就是这么一个认真的人 236
记忆永远是改写 238
马克思的思想依然是一个宝库 241
热闹网络上的安静角落 246
我的日常写作 249
第九辑 访谈辑录 251
应试体制下好教师的责任 253
做一个有精神目标的人 258
功利化教育与其中的学生 267
哲学和艺术在精神世界相遇 271
翻译著作的价值 275
德鲁克经典五问:我的回答 277
语文教学的功能 279
我的教育梦很古老 284
第十辑 编外三篇 287
悲智具足南普陀 289
张晓刚的艺术与现代性中的记忆问题 297
纪事和感想 313
★本书是周国平全新散文集,是他的第六本散文集。收录了2011到2014年的从未结集的散文作品。 “在图书市场上,我的作品有多种不同的选编本。但是,二十多年来,按照时间顺序结集的完整版本只有这个五册一套的散文系列和四册一套的随感系列,有了这两套书,我的日常写作的作品就一网打尽了。这或许是它们第n 次再版的一个理由吧。”(周国平)
★书中的话题涉及哲学、信仰、阅读、教育、生活等等,然而,哲学的沉思,信仰的寻求,经典的阅读,教育的进程,生活的磨练,终极的目的都是为了觉醒。怎样才算是觉醒?
我认为有三个主要标志。一个觉醒的人,第一有坚定的价值观,知道人生中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不被社会的习俗和潮流左右;第二有清楚的自我认识,知道自己的禀赋和志业之所在,不被偶然的风尚和机遇左右;第三有强大的精神性自我,知道灵魂的高贵和自由,不被外部的事件和遭遇左右。
觉醒是一种巨大的内在力量,拥有了这个力量,一切外来的负面力量都不能真正把你打败。面对天灾人祸,世风的不正,人心的不善,落在你头上的不义,你诚然仍会痛苦,但是,你一定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内心的平静,因为你知道,没有什么能夺走你的内在的珍宝,使你的人生失去方向和意义。
孩子和哲人
——忆念铁生
一
2010年12月31日凌晨,何东发来短信:“史铁生于12月31日3时46分离开我们去往天国。”
我正在洗漱,郭红看到了短信,在门外惊喊:“铁生走了!”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失声恸哭。
铁生走了?这个最坚强、最善良的人,这个永远笑对苦难的人,这个轮椅上的哲人,就这样突然走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直相信,虽然铁生身患残疾,双肾衰竭,但是,以他强健的禀赋和达观的心性,一定能够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活很长的时间。一直相信,只要我活着,我总能在水碓子那套住宅里看见他,一次又一次听他的爽朗的笑声和智慧的谈话。
我祈祷,我拒绝。可是,在这一瞬间,我已清楚地知道,我的世界荒凉了,我失去了人世间最好的兄弟。
二
婴儿的笑容 智者的目光
周而复始的鸽群在你的天空盘翔
人生没有忌日 只有节日
众神在你的生日歌唱
四天后,2011 年1 月4 日,铁生的六十岁生日,朋友们在798 时态空间为他举行了一个特别的生日聚会。空旷的大厅里站满了人,有人在演讲,我站在人群的外围。铁生透过墙上的大幅照片望着人们, 望着我,那笑容和目光都是我熟悉的,我在心中对他说了上面的话。
三
孩子和哲人—这是我心目中的铁生。
铁生是孩子。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一定有同感,他的笑是那么天真而纯净,只有一个孩子才会那样笑,而且必须是年龄很小的孩子,比如婴儿。他不谙世故,对人毫无戒心,像孩子一样单纯。不管你是谁, 只要来到他面前,他就不由自主地对你露出了这孩子似的笑。
铁生是孩子。和他聊过天的人都知道,他对世界怀着孩子般的好奇心,总是兴致勃勃地和你谈论各种话题,包括哲学和戏剧,物理学和心灵学,足球和围棋。他感兴趣的东西可真多,不过,像孩子一样, 他的兴趣是纯粹的,你不要想从他口中听到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
铁生是哲人,这好像是谁都承认的。然而人们困惑地推测道:他
残疾了,除了思考做不了别的,所以成了哲人。我当然知道,他的哲学慧根深植在他的天性之中,和残疾无关。一个保持了孩子的纯真和好奇的人,因为纯真而有极好的直觉,因为好奇而要探究世界和人生的谜底,这二者正构成了哲人的智慧。
那天生日聚会上,一位朋友悄悄对我说:最应该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是铁生。我一愣,诧异他说的是和平奖,不是文学奖,但随即会心地点头。世界之所以充满争斗和堕落,是因为人的心灵缺了纯真和智慧,变得污浊而愚昧了。孩子的纯真,哲人的智慧,正是使世界净化的伟大力量,因而是世界和平的最可靠保障。当然,斯德哥尔摩可能根本不知道有史铁生这个人,这一点儿也不重要,铁生的价值是超越于诺贝尔奖和一切奖的。
四
铁生是一个爱朋友的人,他念旧,随和,有许多几十年的老友,常来常往。我只能算他不老不新的朋友,关系似乎也不近不远,结识十六年,见面并不多,平均下来也就一年一次吧。我自己是个怯于交往的人,他又身体不好,在我结识他的第三年,他就因双肾衰竭开始做透析,每次去访他,在我都是一个隆重的决定。铁生喜欢有朋友来,每次谈兴颇健,可是我知道,我能享受与他谈话的快乐,却无法和他分担兴奋之后必然会到来的疲惫。
刚认识他时,我和郭红正恋爱,我还记得我俩第一次一起去访他的情景。郭红那天买了一本《收获》,刊有《务虚笔记》后半部分,看过几页,向铁生谈印象:“真好,一个东西,你变换着角度去说它。”他
说:“就这两句,我听了就很高兴。话不在多,对心思就行。”他表示, 书出之后,不但送我,也要送她。他的三卷本作品集,当即送了我们一人一套。我心中惭愧,如果是我,就会合送一套。我感觉到的不只是他的慷慨,更是他对个体的尊重。
和铁生结识时,我还没有孩子,后来,有了啾啾,再后来,有了叩叩。我相信,孩子对身处的气场之好坏有最灵敏的直觉。面对坐在轮椅上的铁生,孩子不但不畏怯,反而非常放松,玩得自由自在。当时三岁的啾啾,守在铁生叔叔身边,以推他的轮椅为乐。当时两岁的叩叩,合影时用小手摸铁生叔叔的头顶,告别时把额头贴在希米阿姨的额头上。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是当代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但以后会知道的。
我珍惜见面的机会,要省着用,最好是和合适的人分享,因此偶尔会带我的好友去看他,但一共就两回。我带去的人,必须是我有把握和他彼此能谈得来的。第一回,是铸久和乃伟夫妇。气氛果然非常好,铁生对围棋界的情形相当熟悉,饶有兴趣地谈着这个话题,而可以看出来,他只是借着这个话题在传达他的愉快心情。第二回,是雯娟。她因为喜欢,自己配乐朗诵了铁生和我的作品,那天把刻录的《合欢树》给铁生,他听了录音很高兴,说挺受感动的。此后某一天,雯娟接铁生夫妇到我家,然后我们一同到雯丽家晚餐。在雯丽家,他心情很好,谈正在写的一个长篇,后来我知道是《我的丁一之旅》。他说, 他在思考灵魂的问题,不给灵魂一个交代,意义就中断了。他的结论是,灵魂是一种牵系,肉体作为工具会损毁,但牵系永远存在。又说, 上帝给你的是一个死局,就看你能不能做活。我觉得都很精辟。
五
两年前,《知音》杂志同一期刊登两篇长文,分别是对铁生和我的“访谈”,而所谓的“访谈”根本没有进行过,完全是胡编乱造。我在博客上发表了澄清事实的声明,铁生没有开博客,他的声明也发表在我的博客上。
在此之前,铁生那篇“访谈”的编造者一再向他求情,他毫不动摇。但是,声明发表后,要不要起诉和索赔?他的态度异常明确,对我说:我们的声明搁在那里了,已经备案,到此为止,以免被媒体炒作。我同意。其实我本来是有些犹豫的,觉得不起诉便宜了侵权者。另一位也是被《知音》侵权的作家,通过起诉获赔十万元。铁生的家境不宽裕,医疗开支又大,如果能获赔,是不小的补贴,可是他压根儿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我并非反对用法律手段追究侵权者的责任,只是想通过这个事例说明,铁生是一个多么正直又憨厚的人。
铁生待人平和宽容,然而,在这个喧嚣的传媒时代,他也有诸多的不喜欢和不适应。他未必拍案而起,但一定好恶分明。记得有一次,他送我书,对着腰封直摇头,而希米干脆生气地把腰封扯了。这夫妇俩的朴实真是骨子里的。
六
人与人之间一定是有精神上的亲缘关系的。读铁生的作品,和铁生聊天,我的感觉永远是天然默契。
去年春天,郭红想为一家杂志做铁生的访谈,打去电话,他和希
米立即同意了。希米说,必须支持“下岗女工”。郭红因故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所以希米如此说。我陪郭红前往,先后谈了两回。
这次见面,距上一次已九个月,我们看到的铁生,脸色发黑, 脸容消瘦,健康大不如以前。希米告诉我们,他因为真菌性肺炎住院一个月,出院才几天,受了许多罪,签了病危通知书,曾觉得这回真扛不住了。我心中既感动又内疚,夫妇俩对媒体的采访从来是基本拒绝的,却痛快地接受了这个时机非常不对的造访。虽然病后虚弱,铁生谈兴仍很浓,谈文学,谈写作,谈人生,谈信仰,话语质朴而直入本质。采访过程中,我也常加入谈话。郭红已把访谈整理发在杂志上,我在这里仅摘取若干片断,连缀起来,以观大概。
铁生:文学是写印象,不是写记忆。记忆太清晰了,能清晰到数字上去,不好玩,印象有一种气氛。记忆是一个牢笼,印象是牢笼外无限的天空。
我:这与你说的活着和生活的区别是一回事。记忆和印象就是过去时的活着和生活。
铁生:深入生活这个理论应该彻底推翻。好多人问我同一个问题:你的生活从哪儿来?我说:你看我死了吗?这个理论特别深入人心,而且是包含在中国文化里面的,认为内心的东西不重要。
我:我们在文学上也是唯物主义者,只相信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就不是生活。其实,没有内在的生活,外在的生活就没有意义,更不是生活。
铁生:写作是要解决自己的问题。开始写作时往往带有模仿的意思,等你写到一定程度了,你就是在解决自己的问题。
我:这时候一个真正的作家才诞生了,在那以前他还是一个习作者。大多数作家是没有问题的,一辈子是一个习作者。
铁生:有个很有名的人说,一天要写一篇散文。我觉得这是每日大便一次的感觉。每日大便一次还是正常的,这简直就是跑肚。
我:关键是有没有灵魂,没有灵魂就没有问题。
铁生:那就只剩下有没有房子和车子的问题了,实在太无趣了。糟心就糟心在这里,灵魂太拘泥于社会、现实、肉体,很丰富的东西只能在这些面上游走,甚至不能跳出来看看。
我:灵魂强大的人受不了这个束缚,就会跳出来。
铁生:灵魂可能是互相联着网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终端。现在我们的这个网是在作乱,它都是终端在各显其能,造成一个分裂状态。
我:谁也不信上帝,都自以为是服务器。
铁生:因为不关心灵魂,中国人感受出来的全是惨剧,不叫悲剧。包括现在咱们的文学,写的也都是社会矛盾,生命本身的悲哀他感受不到。要我推荐,我就推荐中国人民得诺贝尔民族主义奖。
七
谈话自然会涉及我们两人都关注的那个问题—死亡。
他告诉我们,他正在写一个比较长点的东西,第一部分叫《死,或死的不可能性》。他说:“我想证明死是不可能的。”我注意倾听他的论证,很欣赏其中的一个思路。
尼采说,我们虚设了一个永恒,拿它当意义,结果落空了。铁生说,正相反,恰恰是意义使一个东西可以成为永恒。甚至瞬间也是用意义来界定的,它是一个意义所形成的最短过程。因为意义,所以你能记住,如果没有,千年也是空无。
说得非常好。那么,意义的载体应该是灵魂了。他说:对,如果是一个独特的灵魂,你能认出来,如果是一个平庸的灵魂,你可能就认不出来。于是我们讨论灵魂的转世。他说:你转世的时候,灵魂带的能量应该是你此生思考的最有意思、最有悬念的事情,那样你被下一世认出的可能性就最大。他还说:我写的那个东西可能叫《备忘来生》,我希望到死的时候我能镇静,使灵魂能够尽量扼要地带上此生的信息。我提出异议:如果记忆—或者准确地说,自我意识—不能延续,转世有意义吗?他回答:我说死是不可能的,但我没有说转世以后的我一定是上一世的我。我说:这里你已经退一步了。他承认: 对,退一步了,这一步必须退。我也退了一步,说:有一点在今世就得到了证明,就是灵魂和灵魂之间的差别太大了,而要解释其原因, 轮回好像最说得通。
这次谈话半年后,铁生溘然长逝。不是久患的肾病,而是突发的脑出血,把他带走了。和死不期而遇,他会不会惊诧,会不会委屈? 一定不会的。他早已无数次地与死洽谈,对死质疑,我相信,在不期而遇的那个瞬间,他的灵魂一定是镇静的,能够带着此生的主要财宝上路。当然,死是不可能的,他的高贵的灵魂就是证明。灵魂一定有去处,有传承,我们尚不知其方式,而他已经知道了。
八
那次谈话,铁生和我都感到意犹未尽,相约以后要多谈。相识这么久,这是我们第一次认真地展开讨论,我自己大有收获,铁生也很高兴。我觉得我发现了一个好的方式,以后可以经常用。我和郭红拟订了计划,想待他身体状况较好时,做一个他和我的系列对话。因为血液的污染和频繁的透析,他有精力写作的时间极其有限,但他的头脑从未停止思考,如果能用一本对话录的形式留住他头脑中的珍宝,也推进我的思考,岂不两全其美。
然而,再也不可能了。我恨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原谅自己。上天给了我机会,我本来可以做一件也许是我此生最有价值的文字工作,可是,我竟忙于俗务,辜负了这个机会。
2011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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