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需要多少记忆?
当孤身穿过时间,我们真正需要记住什么,面对什么?
一个追寻真相的高贵灵魂,一幅奇异梦幻的记忆拼图,
从威尔士到伦敦到布拉格到巴黎,
一个维特根斯坦式的男子,在理性与罪之间徘徊,
穿越时间之雪,抵达先于身体的伤口。
本书是德国作家温弗里德•塞巴尔德享誉国际的代表之作,也是其离世前发表的最后一部作品。奥斯特利茨(Austerlitz)这一名字本身便是一种隐喻,它既是一个典型的犹太人名字,又是一场著名战役的名字,同时还与奥斯维辛(Auschwitz)的发音如此相似。这部长篇小说讲述了被一对英国夫妇收养的犹太男孩,得知自己的真实姓名“奥斯特利茨”后,终其一生追索自己的身世之谜。从威尔士到巴黎,从图书馆到地铁站,从安特卫普到柏林……而伴随着他对“自我”的探寻,一块又一块不可或缺的记忆拼图逐渐连缀起来,还原出一份悲恸的个人史,一段令人难以释怀的家族往事,以及欧洲大陆曾发生过的那段黑暗的历史。塞巴尔德以其独特的笔法和语调,突破传统小说文体的各种边界,将虚构与事实、记忆与历史、图像与语言、叙事与评论等糅杂在一起,编织出一个既有理性的深度,又有感性的迷人的故事。通过奥斯特利茨,我们穿越到一片带着深不可测的时间感的广袤之地,一个由朦胧的画面与人影组成、笼罩于光与雾之中的世界中。
这本书真正展现的却是探索的蓄意落空和谜团的永不可解。
[德]温弗里德•塞巴尔德
1944年生于德国, 1970年起任教于英国东英吉利大学,2001年因车祸去世。大器晚成,但名声在死后直线上升,被认为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级别的作家。曾获德国柏林文学奖、不莱梅文学奖、海因里希•伯尔文学奖、海涅文学奖等,代表作有《移居者》《眩晕》《土星之环》《奥斯特利茨》等。《奥斯特利茨》是其最具野心的著作,在其中,他充分地直面时间的主题。
无
塞巴尔德是二十一世纪的乔伊斯。他的故事讲述了一个男人穿越欧洲历史黑暗时期的奥德赛之旅,乃欧洲大陆思想及文学集大成之作,是战后世界最感人至深、最真挚的小说之一。
——《泰晤士报》
大多数作家,即使优秀的那些,写能够被写出的东西;而非常伟大的那些,写无法被写出的东西,譬如塞巴尔德。
——《纽约时报》
塞巴尔德属于一个稀有而难以捉摸的种类……他让人上瘾,而一旦你被他的作品所虏获,就再也不愿、也不想放下了。
——《纽约客》
若你认为现代文学已死,试试塞巴尔德吧。如卡夫卡及博尔赫斯这般的大师之魂正活在塞巴尔德身上。对塞巴尔德来说,那些“宏大的问题”依然存在,而他也想要对其提供解答。
——《华尔街日报》
你所能想象到的最扣人心弦的作家之一。具有难以被分类的独创性,是我们这个时代不可或缺的重要声音。其作品应被列入卡夫卡、博尔赫斯和普鲁斯特的行列。
悲痛,绝美,奇异,萦绕不去……塞巴尔德的秘密是他将自己视为在这个时代似乎已显过时的良心之声,他为逝者呼吁,不忘正义。
极少数能让人意识到语言之魅力的作家。
——《纽约时报书评》
* 现代主义文学zui后的大师塞巴尔德,跻身卡夫卡、乔伊斯、普鲁斯特之列的风格开创者。横扫欧美各大文学奖,包括柏林文学奖、不莱梅文学奖、海涅奖、海因里希•伯尔文学奖等,在法国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 作家中的作家,苏珊•桑塔格尊为“伟大文学”,扎加耶夫斯基写诗致敬。
* 塞巴尔德绝唱之作《奥斯特利茨》:悲痛、绝美、奇异、高贵,21世纪德国文学的桂冠,为责任与良心而写作。
* 他的写作有着“钟声的庄严”,既是对宏大问题的回答,又迎合了当前文化讨论中的热点,因而引起普遍讨论、获得广泛赞誉。
* “塞巴尔德是21世纪的乔伊斯!”——欧洲媒体评论《奥斯特利茨》
荷马的奥德修斯是对常青的伊萨卡的返乡
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是对平庸的都柏林的忍受
塞巴尔德的奥斯特利茨则是对奥斯维辛的认领
* 获得奖项:
美国国家书评人奖
Koret犹太图书奖
英国《独立报》外国小说奖
英国文格图书奖
《纽约时报书评》编辑之选
《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纽约时报书评》年度最佳图书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半期,有时候是为了去做研究,有时候也是出于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缘由,我从英国出发,多次前往比利时,有时候只待上一两天,有时候又待上几个星期。我感到这些前往比利时的学术旅行往往把我带到十分遥远的异国他乡。在这样的一次学术旅行中,我在阳光灿烂的孟夏的一天,来到一个之前只闻其名的城市——安特卫普。刚一到达,当车驶过那座两旁建有奇特尖塔的高架桥,缓缓进入光线昏暗的车站大厅时,我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后来,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当时在比利时度过的全部时光。我还记得,自己当时简直是晕头转向,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穿过城内,走过耶路撒冷大街、纳赫特加尔大街、佩利肯大街、乐园大街、伊默塞大街和其他许许多多的大街小巷 ;最后,我受到头痛和令人不快的想法折磨,躲进位于阿斯特里德广场、紧挨着中央火车站的动物园里。在那里,我坐在一个状似鸟笼、可供鸟儿飞翔的鸟舍背阴处的一张长椅上,一直到我感到稍微好一些。在鸟舍里,有无数长着彩色羽毛的燕雀和黄雀唧唧喳喳,飞来飞去。在已经接近中午时,我漫步穿过公园,最后还向几个月前才重新开放的夜间动物园里瞧了一瞧。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眼睛才习惯那种人为的半明半暗,才能认出各种各样的动物来。这些动物在安装上的玻璃后面,过着它们那种映照着惨淡月光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当时我在安特卫普夜间动物园里看见过什么样的动物,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可能是来自埃及或者戈壁荒漠的蝙蝠和跳鼠,也可能是本乡本土的刺猬、雕鸮和猫头鹰,还有澳洲负鼠、松貂、睡鼠和狐猴吧。这些动物在那里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在浅黄色的沙质土壤上忽东忽西,一闪而过,要不就是在一片竹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我真正能够回想起来的,只有浣熊。我久久地观察浣熊,看它神情严肃地坐在一道小溪旁,一而再再而三地清洗着同一片苹果,仿佛它希望通过这种远超任何理性范畴的清洗,就能逃出自己所在的这个虚幻世界,而可以说,这并非它自己的过错。关于那些栖息在夜间动物园里的动物,我只记得,它们当中有一些动物有着引人注目的大眼睛,有那种目不转睛、凝神审视的目光,恰似人们在某些画家和哲学家眼中见到的那种目光。
这些画家和哲学家凭借大量的观察和成熟的思考,试图看透弥漫在我们周遭的黑暗。另外,我当时脑海里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当真正的夜色降临,动物园对参观者关上大门时,人们是否会给夜间动物园里的这些动物打开电灯,好让它们在自己那个颠倒过来的袖珍宇宙中,在白昼开始时,总算勉强能够平静地沉入梦乡。——夜间动物园内部的这些情景,在我若干年的记忆中,都同我所记得的安特卫普中央火车站那个所谓的中央大厅里的情景犬牙交错,混在一起。如今,每当我试图想象这个候车大厅时,我眼前就立刻会浮现出这个夜间动物园,而每当我想起这个夜间动物园时,我就会想到这个候车大厅,也可能是因为我在那个下午从动物园出来就直接走进了火车站,或者更确切地说,首先是在车站前的广场上站了一会儿,仰望这不同凡响的建筑物的正面吧。对于这座建筑物,我在到达的那天早上只是稀里糊涂地望了一眼。可是我现在看到,这座在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庇护下兴建的建筑物早已超出了纯粹的实用目的。让我感到惊奇的是那个生满铜绿的黑人男孩。这个男孩同他的单峰骆驼作为非洲动物和土著世界的纪念碑,一个世纪以来独自高高耸立在火车站正面左侧的一座建筑物的钟塔上,直插佛兰德云天。当我跨进这座由一个六十米高的穹顶架设而成的中央火车站的圆顶大厅时,也许是由于参观动物园和看见那头单峰骆驼,我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在这里,在这个昔日曾经金碧辉煌,现在自然已是破败不堪的休息厅里,想必会有一些嵌进壁龛中的大理石狮豹笼子和一些放养鲨鱼、章鱼和鳄鱼的水族馆吧,恰似人们反过来在某些动物园里可以乘坐小火车,进行所谓的地球尽头之旅。可能就是这种类似的想法,让我在安特卫普油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如今据我所知是用作职工餐厅的候车大厅,好像是另一个夜间动物园,这种奇怪的混淆可能正是我跨进候车大厅时,太阳就落到了城市屋顶后面的结果。房屋正面半明半晦的巨型壁镜上,闪闪发亮的金光和银光尚未消失殆尽,这时,阴曹地府般的暮色已经弥漫大厅。在候车大厅里坐着几个旅客,他们相距甚远,一动不动,默然不语。与夜间动物园里的那些动物相似——在这些动物当中有数量可观的矮小物种,有身子矮小的耳廓狐、跳兔和仓鼠——不知怎么搞的,就连这些旅客在我眼里都变得矮小了,可能是由于大厅屋顶太高,或者是由于暮色渐沉的缘故吧 , 我如此设想,因此一种荒唐的想法便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们这些人是一个人口减少、被逐出家园,或者业已消失的民族的最后的成员,因为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们才得以幸存下来,所以具有与动物园里那些动物同样的满面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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