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板块图书分类品牌系列获奖图书图书专题新书上架编辑推荐作者团队
洪边门
由洪边门而入,看见一座古城的流金岁月和时代浮沉
ISBN: 9787559876973

出版时间:2025-03-01

定  价:46.00

作  者:冉正万 著

责  编:邹婧 唐娟
所属板块: 文学出版

图书分类: 中国当代小说

读者对象: 大众

上架建议: 小说/中国当代小说
装帧: 平装

开本: 32

字数: 160 (千字)

页数: 308
图书简介

《洪边门》收录冉正万“贵阳书写”系列的九个中短篇小说。九个故事对应贵阳九处城市坐标,每一处都勾连着城中人恍如隔世的隐秘过往和情感记忆,如洪边门豆腐巷里的罗、陈两个家族几代人的缘分纠缠,白沙巷里一段惊心动魄的民国传奇,鲤鱼巷里行将消失的小巷神明和市井传说,醒狮路上跨越时间和生死的兄弟亲情,南门桥连接着城中众生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情因果……由洪边门而入,看见一座古城的流金岁月和时代浮沉。

作者简介

冉正万,贵州遵义人,中生代实力作家。获贵州省首届政府文艺奖、花城文学奖新锐作家奖;短篇小说《树上的眼睛》入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凭《鲤鱼巷》获第六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白沙巷》获第三届欧阳山文学奖。代表作有《苍老的指甲和宵遁的猫》《银鱼来》《洗骨记》《纸房》等。

图书目录

洪边门

白沙巷

九架炉巷

鲤鱼巷

醒狮路

葛 关

指月街

年代咖啡馆

南门桥

序言/前言/后记

名家推荐

冉正万的短篇小说写作,将以往习惯的奇崛、锐利内敛转化为古雅、蕴藉。以《鲤鱼巷》为代表的一批短篇近作,貌似悠缓散漫,实则刻度精确,语句简洁又意味深长,引而不发的叙述落实到人物身上,行当所行,止当所止。内秀而多义的艺术涵养,雍容端方又幽微灵动的写作气象,把中国式短篇小说的现代感传达了出来。 ——第六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授奖词

冉正万近年将叙述视角投向贵阳的小巷小街,似乎在“刻意”制造出这座城市的精神坐标。这种从一条街、一条巷生发出来的小说叙事,充溢满满的烟火气,行人车辆、贩夫走卒、小吃小饮,那些来自底层的、市民的叙述视角与高楼大厦有着天然的对抗性质,它或许缺少了都市叙事亦或城市叙事的精英化机制和现代性意味,但从冉正万“贵阳书写”的叙事建构看,它并未省去这座城市所历经的种种大事件。相反,这些历史的大事要事可能会作为一座特殊的质料隐伏在人物活动的背后,成为这座城市内在的精神肌理……

——杨波(贵州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编辑推荐

洪边门,贵阳老九门之一,古城作古,城门已不复存在。但城和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小说集《洪边门》以贵阳的老街旧巷为锚点,串联出一部时代裂变下的城市民族志。小说微处落笔,以冷峻而不失温情的笔触,细腻地刻画了城市化浪潮中城与人互文式的命运缠绕,如“豆腐西施”的家族与洪边门的历史,老柳对即将消失的鲤鱼巷的执念,九架炉巷见证少年的复仇等等,城市的变迁塑造着城中人的人生轨迹。无论是父辈的朝花夕拾,还是年轻一代的随波逐流,微末的个人命运与宏阔的城市历史彼此交织,无论是文化的断续还是身份的迷茫,袒露的是关于“失去与重建”的集体焦虑。冉正万的“贵阳系列”作品,将一座城市的沧桑流变升华为了一代人的精神寓言。

精彩预览

洪边门

走进虎门巷,感觉不对劲。街景和一个月前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些店铺,店铺里还是那些店员。米粉店门前多了两张方桌,几张小方凳,理发店门柱上贴了三张门面转让告示,白纸黑字,有死也要转出去的悲凉和坚决。这些变化不可能引起她的不适。没有她没见过的事情发生,虽已衰老,但并未痴呆,不是那种神经兮兮的老太太。她很清楚,早晚将尘归尘土归土。不再羡慕年轻人,不会因眼见之物产生情绪波动。吹毛求疵是老陈的事情,比如便民商店冰柜装的是雪糕和饮料,外侧却贴着特效蟑螂药小广告。老陈去世已经十四年,她对类似的事情向来视而不见。不是因为理性,而是因为女性。

老陈总觉得女性理解力有限,他不知道女性的理解力是弯曲的,是延展的。你在意的她漠不关心,她所思所想也不是你所能领会。不适和老陈无关,她早已习惯没有他,平时有思念也有抱怨,但此时此刻没有想他。她背了两个包,一个平时随身的挎包,一个鼓鼓囊囊的棉布包。巷子里有几十家小吃店,炒饭、烤肉、甜品、裹卷、糕粑稀饭。儿子告诉她,年轻人喜欢来虎门巷打卡,这里小吃繁多,味道也好。有个烧烤店叫烧包,与众不同的是烤榴莲,儿子带朋友去吃过,回来说有意思,就是有点贵。她的词汇里没有“打卡”一词,理解起来却也不难。她年轻时有张好吃嘴,鲤鱼巷的葵花子,小十字的丁家脆臊,省府西路雷家豆腐圆子,护国路的肠旺面,馋劲上来,下雪下凌也要去吃了才安心。上了年纪后瘾头没那么大,听见别人说起,腮帮仍然有反应。虎门巷这些小吃偶尔也尝尝,解不了馋,不过是因为方便,一种太熟悉而升起的小小的使命感,不吃对不起这些求生活的人。她在这一带已经住了七十八年。今天什么也不想吃,馋猫也有打盹的时候,不过这与不对劲的感觉无关。

现在才三点,接孙女还有两个小时。走了十几步,四台摩托迎面而来,忙靠向路边,看见蛋包洋芋几个字,这是孙女喜欢的小吃,这才想起来不用接,孙女已经上中学,在观山湖区,寄宿制私立中学。这个棉布包就是给孙女买生活用品时超市赠送的方便袋,他们不喜欢印有广告的袋子,本想丢弃,被她留了下来。要不要买点什么?像站在电线上准备起飞的燕子,刚展开双翅,另一个想法同时冒出来:没有必要,他们又不喜欢你买的东西,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立即收起翅膀,同时收起不快,他们已经不错了,和很多晚辈比起来,他们已经很不错了。蛋包洋芋和安顺裹卷各买一份,和孙女各吃一半,这样就可吃两样小吃。这小小的快乐不再有,虽是必然却也惆怅。突然想起像孙女这么大时,吃过一种叫凉虾的美食,和虾没关系,熟米浆以漏勺筛入凉水成型,形状如虾,舀进加了蜂蜜的井花水,滑糯清爽。那时冰箱还只是个传说,凉虾清早做好,然后放水井里浸冷,正午最热时摆街边叫卖。应该还有人在做,不过她不知道哪里有。就算有,怕也不会有当年的味道了吧。这种事不能细想,细想会发现即使把当年的凉虾端来,也仍然吃不出当时的味道。味觉的渴望感满足感已跑出老远,穿越时空来到面前的凉虾再怎么恳切也不可能唤回那个长辫子女孩。

和女孩一起远去的还有旧时街景。虎门巷曾经叫猫猫巷。那时女孩还没出生,为了躲飞机丢下的炸弹,当局在洪边门和新东门之间的城墙上开了道门,以便及时疏散到城外的田坝里去。警报声响起,市民立即开跑,形同躲猫猫。在贵阳,人们把老虎叫大猫,猫和虎可相互指代。小姑娘蹦蹦跳跳玩跳海游戏时,正所谓百废待兴,猫猫巷改名虎门巷。

前面左转进入余家巷。余家巷只有一半可以出入车辆,另一半只有三尺宽,一面是砖房,一面是堡坎。再往前,胡同更窄,从楼房下穿过,胆小和不熟悉此地的人走进去会感到害怕。这么一来,余家巷远比虎门巷清净。巷子里店铺也少,出口附近有个小馆子叫连锅端,再往前是终日忙碌的废品收购站。

任何时候走进余家巷,她都会感到轻松,每块砖每块石板和屋檐都是熟悉的。虽然屋檐越来越少,拔地而起的立面墙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每次离开的时间不长,走得也不远,走进余家巷却抑制不住游子回到故乡的喜悦。在这里生活的七十多年里,不是同一套房子,住过的已消失的房子相距几十米几百米,现在这栋于三十年前原址起建,搬进去时感觉住在原来的房子上面,踏实。她不关心自己是不是住得最久的人,哪些人已经搬走、搬到了何处。她唯一担心的是拆迁,当儿子遗憾地说不拆了,政府决定对背街小巷只做升级改造,全家就她一个人高兴。除了余家巷,她哪里也不想去。老陈在世时说,能去哪里呀,直接去火葬场。有一天他摔了一跤,如愿以偿,墙上画了圆圈的“拆”字没来得及实施他就去了宝福山。

不走虎门巷,直接从普陀路进来要近得多。孙女不喜欢黑胡同,她也不喜欢。迁就孙女会让她感到幸福,这一点和她的父母解释不清,他们永远不懂。她解释过一次后再也不解释,对他们的抱怨阳奉阴违暗中抵制。没有被宠坏的孩子,只有无人宠又无人教不知道如何处世的孩子。她可以骄傲地站在阳台上宣布:指责馋嘴姑娘不会有好下场毫无根据,没有好下场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丑二是蠢。当然,宣布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听众。人到这年纪,才知道不是什么话都有必要说出来。

余家巷三十四号,到了。她停下来,多少有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路面和墙都已改造过,崭新的颜色还不熟悉不习惯,似曾相识的情景里隐藏的陌生让她想起远房表姐的表情。表姐进城来,她给她买了件新衣服,她觉得合身,表姐却手足无措,好像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会暴露她身体的透视装,让她如芒在背。原地转了一圈,高处的颜色没有变,一如既往的安静。她像表姐换回旧衣服一样不再拘束。

巷子所在高度并非第一层,楼房一至二层从另外一个方向进,那是商业用房。住户一楼其实是三楼。步梯夹在两面墙之间,宽一米左右,直上,三十级。今天背了两个包,看清楚没人下来再往上爬,不能像平时那样遇到人侧身背靠背。大楼修好后原住户回迁,有人对这段楼梯深恶痛绝,在第一时间逃离。第一时间是各自的第一时间,视财力而定。有人几个月,有人十年,有人等了二十年。她有时也感到不耐烦。雨天或有急事以半步爬行,一只脚先上去像老陈一样煞有介事,等着左顾右盼的第二只脚爬上来。这不是两只脚,是两个齐心协力带她上楼的小矮人。和孙女一起时乐趣更多,孙女把这段楼梯叫天梯,她要么扶着她叫她慢点慢点,要么冲上去躲在墙后小小地吓她一跳。祖孙俩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左墙上有不锈钢管悬空扶手,很少有人使用,大概是嫌脏。有灰时嫌灰,没灰时担心细菌,陌生人留在上面的细菌。要爬完十五步才能摸到钉在墙上的扶手。和孙女一起时,她等她抓住扶手再加速。最近左手麻木得厉害,摸着扶手使不上劲,换成右手,把身体侧成四十五度,有点像患腿疾的人走路,不过不比平时慢多少。为什么不在右边也安装一根扶手?这个问题她连想都不去想。老陈遇到此情此景不但会想,还会抱怨会去找有关部门。想这些干什么呢,又不能解决问题。老陈说她妇人之见。她很少反驳,偶尔反驳,仅仅提高声音重复说过多次的那句话:我本来就是妇人,难道你要我变成男人。老陈说这是废话。她从不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也不是良言,就是说话而已。赋日子以希望,以话唠解寂寞。老陈总是试图改变她的想法,她则总是跟着自个的念头走。老陈指着某个东西告诉她,她要找的东西在那里,她不看老陈的手指,眼睛在别处寻找,嘴里说“哪里呀,我怎么没看见”。老陈有时疾首蹙额有时哭笑不得有时干脆不管。终于爬到孙女命名的“天上”。儿子反对她们这样叫,不吉利,不能叫上天只能叫上楼。那天到来时,是去天上还是地下?老陈似乎没去天上也没到地下,她多次梦见他走在回家路上,鼓捣电视机什么的。感觉没有天上也没有地下。只有人间。

再次将两个包换肩,换好后从小包里掏钥匙。闭着眼睛往深处抠,睁大眼睛在隔层里寻找,重复两遍后把包里的东西拣出来放地上。没有。把大包里的东西也拿出来,像摆地摊一样码成一排。最重要的是老陈的遗像,放下去时倒扣在地上,不是遗像上的人怕光,是不希望外人再对他指手画脚。三个苹果,一把香,两支烛,一沓纸钱,一盒桃片糕。就这些了。多么希望听到唏唆一声,磨得锃亮的钥匙掉出来。

没有。将两个包底朝天抖了又抖,没有。心跳加快,头晕。清楚地记得从女婿家出来时把钥匙装进包里了的呀。女婿不上班,在家写电影剧本。想打电话问又觉得不便打扰。半路上丢了,还是忘在别的地方?老陈在就好了,哪怕被骂也会出一个有用的主意。现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起小时候被顽劣男孩拔掉翅膀的昆虫,越想飞越沮丧。唯一的办法是沿原路返回,去经过的路上寻找,路上找不到得去女婿家,在睡过的床头上,床下面,床头柜上,抽屉里,以及厨房,垃圾桶,全都仔细找一遍。女婿家在黔灵西路,不远不近,她走需要七十分钟。来去两个多小时膝盖肯定会痛,没办法,这是自作自受,哪叫你丢三落四。总觉得年纪越大忘性越大,其实这是伴随一生的事项而不是事故,是活着的情景而不是境况。小时候丢过铅笔、钢笔、本子,年轻时丢过鞋子、袜子、衣服,上了年纪后丢失的东西并不多,每丢一次心疼懊悔的程度却反超从前。越来越顾惜东西了吗?也不是。大概和逝去的日子有关,这些日子不是有意被丢弃,是像财产被小偷顺走。或者反过来说,日子一成不变,被丢弃的其实是人,无论年纪大小。

听见脚步声,赶忙将东西放回去,不能又丢钥匙又丢人。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从楼上下来,问她要不要帮助。她害臊地拒绝并道谢。

背着两个包走那么远有点犯难,放在这里又怕被人顺手牵羊。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贵重东西,放到门口去,空手来去不仅快些,也便于寻找。遗像取出来单独放,真有贪小便宜的人不至于连遗像也拿走。焦虑慢慢平息,心情大为好转。即使早已被叫作老人家,也不能把自己当成糊里糊涂的老太太嘛。想好就行动,两只脚仍然是两个小矮人,不用一个等一个,欢愉地把她带到家门口。

这是她一个人的家。从木瓦房搬进楼房,是她和老陈以及孩子们的家。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有关单位以集资房的名义修建了这栋楼房。她第一次住上带卫生间的房子。在此之前,厕所离家一百五十米远,冬天雨天苦不堪言。风趣的人由此创作了一句歇后语:茅厕板上摔跤—离死(屎)不远。用以讥讽自作自受死有余辜的坏人。住进带卫生间的楼房,不但解决了上厕所的烦恼,还提升了社会地位。后来的人无法理解平房与楼房的差别,也无法理解她对这套房子的感情。她是原单位少数首批搬进楼房的人,嫉妒羡慕的人说,她么,当然会搬进来,她是豆腐西施嘛。她没像平时那样回嘴,换成自己也会抱怨甚至诅咒。

已经住了四十多年。平时往来少,城市变化又大,当初不满的人大多不知搬到何处,再没人知道她年轻时叫豆腐西施。儿子说趁余家巷改造,重新装修一下,之前的还是 2003 年装修的,墙壁脏且剥落,电源插座龇牙咧嘴,最不忍目睹的是厨房,藏污纳垢成了蟑螂乐园。她不同意,已经住惯,再说还能住几年?他们的父亲去世后,她的话不再有分量,他们以赡养和爱的名义替她做主,有时问她想吃什么,她一时回答不上来,有种被逼到墙角的尴尬。他们鼓励她说,没关系,想吃什么都行,越是这样她越不知道吃什么好。

房子装好后晾了半个月,今天搬回来。过道刷过漆,门也换过了。她放包之前看了门一眼,没料到门突然说话:人脸识别成功,欢迎回家。小小地吓了一跳,以为和自己无关,继续放东西。还没放好,儿媳笑吟吟地拉开门:妈回来了。

儿子也走过来,得意地看着她。焕然一新,所有东西颜色和位置都没变,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怎么样?喜欢吗?”儿媳问。

“喜……喜欢,喜欢。我着急进不了门,忘了钥匙,哪晓得门一下开了。”

“锁换了,这个更方便,不用钥匙。你要不要再试试?”

放好东西后想起来,装修时已把钥匙给了装修师傅。换锁时,他们通过手机视频进行了认证设置。

儿子和儿媳带她看房间。她看不出好坏,感觉无可挑剔。除了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客房。客房面积只有九平方米。儿子叫她放心,材料都是精心挑选的环保产品。她说好好好。她对环保与否没概念。不对劲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真实、具体,虽然她仍然没搞清楚到底

哪里不对劲。

把老陈的遗像拿出来,正要去挂,儿媳把凳子和遗像抢过去。

“妈,我来挂。”

还有苹果纸钱香烛。儿媳已从凳子上跳下来。像去乡下吃饭担心不卫生一样把包拿过去放到一边。刚放下又拿起来,怕她不听话似的放进柜子。

“妈,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儿媳准备的也是苹果香烛纸钱,还有一束白菊花。

她买的两支烛是红色的,以竹签为芯。香是菜市上那种朽木香。儿媳买的是两支棉线为芯的白蜡烛,香是精致的无芯檀香。她买的纸是传统的糙纸,以钱錾打出象征铜钱的半圆孔。儿媳买的是印刷品,金额极大,仿佛阴间通货膨胀已到以亿为基本单位的地步。一眼就看出代

差。儿媳以前就为此和她讨论过,她买的香烛纸钱味道重,污染大。她承认她是对的,却又总是觉得用她买的更“灵验”。何为灵验,哪里灵验,却又说不清楚。

这是装修好后请老陈回家。老陈不一定在遗像里,但这种事只可做不可追问。孙女上中学后不再和她住在一起,没有这个仪式会让人觉得只有她一个人,做了感觉是两个人,或者 1.1 个人。这是孙女说的,爷爷现在是 0.1。

摆好苹果和菊花后,儿媳没找到火机,用烛去灶上点火,再以烛点燃香和纸。她看见了,欲言又止。看见她连桃片糕也没摆上去,她打消了上前一起烧纸的念头。小时候,大人告诉她,在哪里烧纸就在哪里点火,不能在灶上点,从灶上点成了给灶神菩萨烧香。灶神菩萨是家里职位最低的一个神,极小气,谁在灶上点香就认为是在给自己烧。找不到洋火也要用葵花秆点燃后再来点香烛。那时还是柴灶,灶门上插了一束高粱,烧火时高粱不断点头。据说那就是灶神。家里有人痄腮(腮腺炎),把高粱穗取下来,在肿胀的腮帮上比画一下再插上去,让烟把痄腮熏掉。全家人都不怎么喜欢灶神,总觉得它过于小气,动不动就上天告状。这种不喜欢还不能在家里说,只能在屋檐之外的地方说,以免灶神听见。

燃气灶也换过了,灶神还没来吧。她想。这种灶怕是用多久都不会有灶神,它没地方可住嘛。

……

线上商城
会员家.png 书天堂.png 天猫旗舰店.png
会员家 书天堂 天猫旗舰店
关注我们
微信公众号.png   微博二维码.png
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

微信号:bbtplus2018(工作时间)
电话:0773-2282512(工作时间)

我要投稿

批发采购

加入我们

版权所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PRESS(GROUP) |  纪委举/报投诉邮箱 :cbsjw@bbtpress.com    纪委举报电话:0773-2288699  
   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 (署) | 网出证 (桂) 字第008号 | 备案号:桂ICP备12003475号 | 新出网证(桂)字002号 | 公安机关备案号:4503020200003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