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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璜生随笔之一 远游与诗
这是一本将诗词与速写相结合的口袋书。
ISBN: 9787559864819

出版时间:2023-12-01

定  价:68.00

作  者:王璜生 著

责  编:王淼,黄安然
所属板块: 艺术出版

图书分类: 中国现当代随笔

读者对象: 艺术爱好者

上架建议: 文学/中国现当代随笔
装帧: 平装

开本: 32

字数: 100 (千字)

页数: 164
图书简介

本书是王璜生教授的诗词集,收录了1975年至1977年间作者学习古典文学时期创作的诗词共计125首,共分为词、古体诗、格律诗三个部分。书中以作者的诗词及其速写手稿结合的方式,展现了作者少年时两次游学途中的所思所感和所见所闻。这本诗词集能够与其绘画形成互文的关系,或为其绘画创作的源泉,或为画意的诠释,能够辅助读者欣赏其绘画作品和了解其艺术思想。同时,本书也是20世纪70年代一个小城少年对祖国风光的考察日记,能够领带读者感受祖国南北的风土人情。

作者简介

王璜生,曾为广东画院专职画家、理论家,广东美术馆馆长,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广州美术学院教授、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总馆长。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第九届广东省政协委员。

图书目录

001〔一〕词 一九七五年至一九七七年

035〔二〕古体诗 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七年

077〔三〕格律诗 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七年

序言/前言/后记

自序

17年前的2005年,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与原因,翻出1974年至1977年学习古典文学时写下的近700首(阙)诗词的手稿,并予以整理。 当时重读这些诗词,颇有感触,便撰写了《曾经的古典少年》一文,对当年的这段学习历程与人生经历做了一些回忆。当打开记忆之门,并记录下这样的记忆痕迹与心境情怀,这样的生命记忆似乎也就被定格了。当时写道:

创作这批诗词的主要资源,来自当时赴大江南北的两次“游学”。第一次,1974 年的春末到初秋,我独自一人背着简单的行装,挤上南来北去的列车,游历了江浙、齐鲁、京津、豫鄂、湘桂等地,登临了泰山、崂山等名山大川,更结识了许多朋友,当然也画了厚厚的一本后来题名为《游览一得》的速写集。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在火车上度过,在火车站简易的木凳上做过梦,甚至梦游过。当时的出发点是要学画画,首先必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必须“搜尽奇峰打草稿”。于是,对于喜欢独立和“冒险”的我来说,浪迹天涯似乎是我向

往的一个梦。第二次,1977年5月至6月间,与我的姐姐王种玉,以及汕头著名文化人张华云老师的女儿张桂枝结伴,游览了武夷山、庐山、黄山,还有苏杭、桂林等地,这一路上我还用文言文写日记,也写了一些诗词。这两次游历打开了我当时生活的一片新天地,也拓宽了眼界和心境。对于游历的追忆,以及当时路上的写作,构成了我这一时期的诗词创作,它们也成为我绘画创作的重要资源。

其实,多种因素促成了当年(1974年)那次“游学”。那次“游学”的实际路途及时间比原计划多出了很多很多。说起这些因素,还真是多层面的。

我高中没读几天,就像逃跑似的从农村回到城市——担心继续读书,高中毕业后还得“上山下乡”,又要回到农村去,因此也就没继续上学了。在古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理念的影响下,父亲母亲很鼓励我出去走走看看。而当时家里正好有一大本精美的旅游摄影图集《锦绣中华》,那壮美的大好河山及秀美的江南园林,确实让我这青年向往。同时,我也在《锦绣中华》的图集上学到了不少地理方面的知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三哥王大智从常州来汕头看望父母亲。三哥是在铁路部门工作的,对于铁路的运作及旅行的知识,他比普通人懂得多一些。由于社会及家庭的种种原因,三哥多年没有回来过。1973 年底,落实政策后,父亲及我们从故乡农村回城,三哥带着三嫂及小孩回家来了,大家庭里的各种关系也趋于好转。三哥居住、工作在江苏常州。他们要回常州时,爸妈提出,让我跟着他们去常州住上一段时间:一方面有三哥带,可以一路上学一些与铁路相关的知识,顺便路上游览一下;另一方面,常州周边不远就是苏州、无锡、上海、南京、镇江、扬州等地,这些地方有着江南的人文气息与风光——我在阅读《锦绣中华》的图集时就已为之沉迷,甚至有些“景点”已熟记于心,因此,住在常州,可以让三哥帮忙安排到这些地方去游览学习。这确实是一种“游学”的安排。就这样,我跟着三哥他们从汕

头出发了。

先到福建漳州,列车行驶在鹰厦铁路,在风景如画的闽赣崇山急流间穿行。这可是我第一次坐火车,那咣当咣当的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那汽笛在山崖岩壁间的回响声,那火车蒸汽搅动着山林间的云雾烟岚,构成了一幅幅奇妙的山水画图像。而车厢里嘈杂的人声,呛鼻子的烟草、汗渍、脚臭味,还有拥挤的座位与行李架,汇成了那个年代抹不去的绿皮火车的记忆。

终于到了三哥在常州的家里。我现在基本记不起那宿舍楼的布局与样子,但是对常州的东郊公园,苏东坡的“洗砚台”,以及那穿过城市的不太宽的河流,还是有印象的,这可能是因为我在那些地方画过一点速写并留了下来。

其实,在常州最大的收获是,以这里为中心,赶大早的火车去周边的苏州、无锡、镇江、扬州、南京等地转转。有时是当天去当天回,有时是出去两三天,去一两个地方,如镇江、扬州等。记得到镇江,游览了一天,白天登北固山怀古、上焦山览雨中长江等,晚上在瓜州乘渡船过长江,夜里到扬州外的码头,在船上待到天蒙蒙亮,便登岸进入扬州城,穿行于晨雾中的石板路,听到远处卖花的声音,一派“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意境。在扬州游览完瘦西湖、平山堂之后,晚上乘车回到常州。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规划游走的路线,也不时参照《锦绣中华》中印象深刻的照片,去寻找相应的景点,如无锡的鼋头渚、惠山,苏州的虎丘、沧浪亭,南京的中山陵、灵谷寺等。

在常州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记不起怎么会有继续北上的冲动与安排。大概是我父亲一位学生的弟弟陈兰兮,在青岛崂山一带当海军勤务兵,听说我出来“玩”,就硬招呼我去他那,并说可以安排我住到他们的军营里。于是,我临时决定去他那里走走。我的游学行程就这样开始扩大了。

我告别了三哥他们,继续北上,在上海乘船到青岛,第一次体验在海上乘坐大客轮。我已经记不起当时有没有晕船,因为我平衡力特别差,平时在城市里坐公共汽车都有些不自在的。大概在海上晃荡了一天一夜后,我终于到达青岛,兰兮兄大半夜赶到码头来接我。

在青岛崂山一带住了一阵,我多次上崂山,游完这边游那边,了解了崂山的一些历史及故事,同时画了不少的写生速写。

有了第一次扩充游学的地理空间的经历后,内心就多了些新的密谋与骚动。四哥一家在石家庄工作、生活,来信让我上他们那边玩玩。也是由于一些家庭的原因,他与爸妈及弟妹们很多年里少有联系,所以父母亲同意我继续游学前行,也作为家庭的“友好使者”,到石家庄看望四哥四嫂一家。

从青岛前往石家庄,要经过济南,而泰山就在附近。在我的心目中,泰山实在是太“伟大”了。家里的那本《锦绣中华》风光摄影集中,泰山的南天门、拱北石,泰山的云海、日出,还有岱庙的古柏等,都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记忆中。于是,我心血来潮,在青岛出发前,给家里的爸妈去了一封信,说我想去泰山看看。爸妈接到我的信时,大吃一惊。那是 1974 年,“文革”尚未结束,泰山也没有开放为旅游区,更何况在父母的印象中,山东是个出“响马”(强盗)的地方,我一个17岁的“少年”,单枪匹马,要去登历史上被称为“天下第一山”的泰山,那实在太令人放心不下了。但是,他们接到我的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站在泰山的山顶上,大饱“一览众山小”的眼福了。

在上下泰山的过程中,还真的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令人难忘。

我从济南乘夜班慢车到达泰山脚下的泰安车站,到站是夜里12点多,5点钟天亮便可以登山了。为了省钱,我在泰安这个昏暗老旧的小车站的木头凳子上勉强睡睡,准备挨到天亮。刚迷糊地睡着,感觉浑身发痒——被臭虫咬醒了,赶紧起来,一摸一抖,臭虫纷纷从我的衣服里掉落在地上。我抬头一看,木凳后面坑坑洼洼的墙上,至少有两个队形的臭虫直奔我鱼贯而来,似有数米之长。转身看看四周,昏暗的小车站里就我一个人。哈哈,原来臭虫们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鲜美的活物,大家奔走相告,整队前来大饱一餐。

在泰山上面,我发现,这里的“客栈”几乎都没有文字性的店名,而是门口挂着一个物品或一个图形,以它为这家客栈的店名标志。如门口挂个木头的鸭子,就是“木鸭客栈”;门口放着一对木头靴子,就称它为“木靴客栈”;还有什么“木蛋客栈”“木桠客栈”等。我记不起当时是住了一家叫什么的客栈,印象最深的是那里山高雾气重,什么东西都是湿湿黏黏、冰冰寒寒的。我第二天一早要到拱北石处观看日出,需要向客栈租借一件大棉袄,那大棉袄实在太有年代感、太有分量了,湿湿黏黏的,很沉重!

泰山之行当然所获很多,画了不少的速写。我也开始尝试画下山的梯级,试图解决往下走的视觉透视问题。画南天门建筑的细节及结构,画岱庙的古柏老树干,这都对我的绘画视野、关注点及表现能力有很大的帮助与提升。

从泰山经德州转车到石家庄,在四哥的国营染织厂厂区的宿舍平房里住上一个阶段,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北方“村庄”的生活。石家庄常被戏称“中国最大的村庄”,更何况那是在1974年,国营染织厂宿舍区的日常生活,对一个从南方来的小伙子来说,无疑是分辨不了北方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差别。而这样的“北方村庄”生活,却给我带来了很多新鲜感和质朴粗朗的记忆。

既然到了北京边上的石家庄,就应该去首都看看。父亲联系了他早年在上海美专读书时资助过他的家乡人,现在在北京有些地位的“王慎兄”,请他看看能否帮忙找个住的地方。王慎兄当年已经 71 岁,比我父亲还年长,而按家乡的辈序,王慎兄要叫我父亲为叔叔,我只称呼他“兄”就可以了。不过,我实在叫不出口,就称他为“老师”。父亲联系了他,让他帮忙,他爽快地让我过去,就住到他所在的国际关系学院,找了一位同事的小孩住的一间宿舍。这“小孩”与我同龄,属于到了上山下乡的年龄,因此在北京郊区一个农场“下乡务农”,一两个星期会回来一次,平时宿舍空着。王慎老师他们帮我增加了一张床,我就在“国关”住了下来,度过了几乎整整一个6月份。

“国关”在西北郊的颐和园边上,我在北京这段时间,除了自己去长城、十三陵、故宫、西山、八大处、天坛等地方游览写生之外,最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颐和园了。王慎老师有时也与我一起,到颐和园转转,并经常谈起一些他早年经商的经历及对历史现实等的看法。他当时71岁,而我只有17岁,一老一少,还真很谈得来,而且还经常到附近郊外的小店里喝上一点小酒。当然,我是不能喝的,还未成年。

在“国关”的这段生活,对我后来影响很大的是认识了刘小淀,他就是我借住宿舍的那个“同龄”人。虽然这段时间我们只见了几次面,但他偶尔从郊区农场回来,我们便聊得很开心,彼此敞开心扉,以至于后来很长时间我们一直保持通信联系。在信中,我们几乎无所不聊,尤其是关于国家、社会、政治、文化,等等。他后来还带我认识了朦胧诗派的代表北岛、杨炼、江河等,以及“星星画展”的马德升、黄锐等。在1974年的北京“国关”,一个来自三四线边远城市、初次走出来看外面世界的小青年,撞上一个在北京大都市高校里成长起来、见过大世面的“侃爷”,这对小青年来讲,确实扩充了太多震撼式的信息和见识。

在北京转悠着,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得赶紧返回。我买了一张从北京到长沙的通票,中

间停靠郑州、武汉,就去了郑州的二七广场,武汉的东湖、长江大桥等。当时到处都很乱,印象尤深的是在武汉挤公共汽车的经历,那已经不是“挤”了,简直就是被挤歪了而奋不顾身地从汽车窗门爬进去的。 而当几乎被挤扁了的我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走上街道,却发现总有一个人尾随着我,时近时远的,跟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有“抓特务”“间谍片”的感觉。我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干脆进到路边的一间甜品店,买了碗东西坐下来慢慢吃,也一边观察。后来,那个人可能是等得不耐烦,就走了,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斜挎背包上有一道被割开了的裂痕。这才意识到,这小偷可能在我挤车上下的时候,割开了我的背包,但还没伸手拿到东西,因此就一直尾随着,等待下手的机会,没想到耗不过我。

终于到了长沙,准备住上两三天。在那个年代,到了长沙,一定会去一些“红色圣地”转转看,从岳麓山的爱晚亭,到橘子洲头,再到韶山冲的故居、农民讲习所,等等。而我居然在橘子洲头转悠之余,心血来潮,脱了衣服就到湘江里去“中流击水”了,真有些那个年代的激情与浪漫。

又是父亲的学生亲戚的关系,我从长沙直奔山水胜地桂林,在桂林郊外部队的军营里住了一段时间。这个阶段,我的风景速写大有进步,我几乎将桂林的山水景点都去了个遍,伏波山、叠彩山、独秀峰、象鼻山、骆驼峰、阳朔、兴坪、杨堤等,都留下了大量的速写。

终于,回到了广州,又转车回到汕头。从5月4日出发,到8月20日归来,此次游学行程总共109天,绕了几乎大半个中国。这对于在那个年代,在那种很不容易的经济状况下,只身一人、不大不小年龄段的小孩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幸运”,更是一次“壮游”和“奇迹”!这确实要感谢父母亲的判断、支持与放手放心,使我有了这样的一次独立面对旅途、面对人生的“游学”。

我后来写了一首诗记录了这次“壮游”:

鸿鹄高翔我欲侔,经春转夏又深秋。

苏杭京口临青岛,桂朔都门返广州。

万里尘沙留履迹,千重云壑向胸浮。

归来写赋入图卷,愿与素心作卧游。

也正是我这一次的“游学”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三年后的 1977 年,与我的“辍学”经历几乎相同,我的姐姐及父执张华云老师的小孩张桂枝,也想走出去“游学”。因此,联系了各自在各地的亲戚,规划了一条路线,我作为有点旅行经验的“男孩子”,就“跟班”两位姐姐,又出去转了一圈。这一圈也不小,既有与我上次出游重叠的地方,也有不少的新经历,特别是游览了武夷山、庐山、黄山,还从桂林乘船,沿漓江、郁江、西江,顺珠江而下来到广州。这冥冥中与我后来于1984年骑车珠江溯源,沿西江、郁江等珠江主流溯流而上,构成了对珠江流域不同时期的体验、考察及写生。

也正是在1974年至1977年这一阶段,为了弥补我们姐弟因“辍学”甚至“无书可读”的知识缺陷,父母亲除了教我们书画实践及鼓励我们游学,还请来了古典文学的老师蔡起贤先生来教我们古典诗词,因此这两次游学的经历就成了诗词学习、写作的主要资源。收入本书中的一些诗词写于归来之后的“追忘逋”,也有些是写于旅途中的“火急”记怀、记感。回过头来看这些诗词,免不了有很多“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可笑语词与表述,但却是我们学习成长过程的一种真切记录。

这个阶段的两次“游学”,对我来说,无论是对阶段性的学习,或是对后来知识、艺术、人生的发展,都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记得当代的教育界红人俞敏洪曾经说到“游学”的意义,用了“远方”这个概念。他说:“游学,可以看作是对‘远方的呼唤’的第一声回应。远方,首先是一个空间的概念,但也是有时间的,而且更是心灵和精神的……换句话说,远方,既是外面的世界,也是未来的世界,更是我们心中的世界。”

很有意思!对于青少年的我来说,“远方”的召唤,给了我认识世界的一种冲动,拓宽了我知识的边界和疆域,为我的心灵与外部世界搭建起了桥梁,给了我精神延伸的时间与空间。当年,我用“诗词”记录下“游学”远方的所感所思。“远方与诗”,从某种意义上讲,似乎成了我的“游学”与“诗词”的一种隐喻,当年游学远方,成了我“诗词”学习的意象与境界。虽然当年那个阶段“古典诗词”的心境已经淡出了,然而永远在路上的“游学”,却始终与“诗”和“远方”相伴而行。

2022年6月于广州湖上绿川

编辑推荐

王璜生教授在艺术领域成就颇高,兼有艺术家、艺术史家、美术馆馆长等多重身份,因此人们较多地关注其艺术创作,而忽视了他早年的诗文创作。此书整理了作者1975年至1977年间游学途中创作的诗词。首先,这本诗词集能够与其绘画形成互文的关系,或为其绘画创作的源泉,或为画意的诠释,能够辅助读者欣赏其绘画作品和了解其艺术思想。其次,本诗词集记录了作者少年时的两次游学,这也是20世纪70年代一个小城少年对祖国风光的考察日记,能够领带读者感受祖国南北的风土人情。同时,这两次游学为作者1984年骑车珠江溯源奠定了基础,能够使读者丰富对作者的认识。最后,此书稿文字优美,能够给读者带来阅读的美感,也有助于读者了解作为诗人的王璜生;其游学经历也能为读者带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正面影响,激发读者用脚步丈量世界的热情。

精彩预览

鹰(五古)

舒展五尺翮,天涯万里飞。

海角逐巨浪,排云叩天扉。

夜与松为友,不惮霜风吹。

昂头对明月,怒目视魅魑。

独立山巅上,欣然迎朝晖。

漓江夜泊有作(七古)

舟中三更灯光微,卧听江上渔歌稀。

秋风竹浪皆寂寂,山影月色雾霏霏。

曾记昔时泛震泽,一叶轻舟任所适。

还记潇湘欸乃时,岳麓半红江半碧。

今午始发阳朔城,船夫推棹怨水急。

天沉月起宿杨堤,又作杨堤观戏客。

此刻梦回闻歌声,依稀韩江亦可匹。

只身万里成畅游,匆匆南归家思迫。

何时 岛会亲人?明日后日大后日。

香山游,贻惠兄(七古)

老夫七十劲亦遒,携我十七香山游。

香山枫叶青郁郁,风清林静鸟声幽。

树尽路转萧寺现,老佛千载卧悠悠。

弟子十二身旁立,头垂掌合脸带愁。

堂前菩提两三株,叶动枝摇声啾啾。

游人岁岁来不绝,牟尼安然睡未休。

掉头却辞卧佛去,琤琮五里樱桃沟。

涧上小亭相对坐,闲看烟霭晴岚浮。

是时天气正六月,杖筇野径炎兀兀。

忽见有寺碧云间,号曰“碧云”如天阙。

松柏萧森攒伽蓝,遥望五塔林中突。

日长口渴坐寺前,引杯茶似黄河决。

我自万里南天来,游意此时最为乐。

高歌振笔作长诗,贻君一笑指我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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