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王璜生教授的诗词集,收录了1975年至1977年间作者学习古典文学时期创作的诗词共计125首,共分为词、古体诗、格律诗三个部分。书中以作者的诗词及其速写手稿结合的方式,展现了作者少年时两次游学途中的所思所感和所见所闻。这本诗词集能够与其绘画形成互文的关系,或为其绘画创作的源泉,或为画意的诠释,能够辅助读者欣赏其绘画作品和了解其艺术思想。同时,本书也是20世纪70年代一个小城少年对祖国风光的考察日记,能够领带读者感受祖国南北的风土人情。
王璜生,曾为广东画院专职画家、理论家,广东美术馆馆长,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广州美术学院教授、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总馆长。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第九届广东省政协委员。
001〔一〕词 一九七五年至一九七七年
035〔二〕古体诗 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七年
077〔三〕格律诗 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七年
自序
17年前的2005年,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与原因,翻出1974年至1977年学习古典文学时写下的近700首(阙)诗词的手稿,并予以整理。 当时重读这些诗词,颇有感触,便撰写了《曾经的古典少年》一文,对当年的这段学习历程与人生经历做了一些回忆。当打开记忆之门,并记录下这样的记忆痕迹与心境情怀,这样的生命记忆似乎也就被定格了。当时写道:
创作这批诗词的主要资源,来自当时赴大江南北的两次“游学”。第一次,1974 年的春末到初秋,我独自一人背着简单的行装,挤上南来北去的列车,游历了江浙、齐鲁、京津、豫鄂、湘桂等地,登临了泰山、崂山等名山大川,更结识了许多朋友,当然也画了厚厚的一本后来题名为《游览一得》的速写集。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在火车上度过,在火车站简易的木凳上做过梦,甚至梦游过。当时的出发点是要学画画,首先必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必须“搜尽奇峰打草稿”。于是,对于喜欢独立和“冒险”的我来说,浪迹天涯似乎是我向
往的一个梦。第二次,1977年5月至6月间,与我的姐姐王种玉,以及汕头著名文化人张华云老师的女儿张桂枝结伴,游览了武夷山、庐山、黄山,还有苏杭、桂林等地,这一路上我还用文言文写日记,也写了一些诗词。这两次游历打开了我当时生活的一片新天地,也拓宽了眼界和心境。对于游历的追忆,以及当时路上的写作,构成了我这一时期的诗词创作,它们也成为我绘画创作的重要资源。
其实,多种因素促成了当年(1974年)那次“游学”。那次“游学”的实际路途及时间比原计划多出了很多很多。说起这些因素,还真是多层面的。
我高中没读几天,就像逃跑似的从农村回到城市——担心继续读书,高中毕业后还得“上山下乡”,又要回到农村去,因此也就没继续上学了。在古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理念的影响下,父亲母亲很鼓励我出去走走看看。而当时家里正好有一大本精美的旅游摄影图集《锦绣中华》,那壮美的大好河山及秀美的江南园林,确实让我这青年向往。同时,我也在《锦绣中华》的图集上学到了不少地理方面的知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三哥王大智从常州来汕头看望父母亲。三哥是在铁路部门工作的,对于铁路的运作及旅行的知识,他比普通人懂得多一些。由于社会及家庭的种种原因,三哥多年没有回来过。1973 年底,落实政策后,父亲及我们从故乡农村回城,三哥带着三嫂及小孩回家来了,大家庭里的各种关系也趋于好转。三哥居住、工作在江苏常州。他们要回常州时,爸妈提出,让我跟着他们去常州住上一段时间:一方面有三哥带,可以一路上学一些与铁路相关的知识,顺便路上游览一下;另一方面,常州周边不远就是苏州、无锡、上海、南京、镇江、扬州等地,这些地方有着江南的人文气息与风光——我在阅读《锦绣中华》的图集时就已为之沉迷,甚至有些“景点”已熟记于心,因此,住在常州,可以让三哥帮忙安排到这些地方去游览学习。这确实是一种“游学”的安排。就这样,我跟着三哥他们从汕
头出发了。
先到福建漳州,列车行驶在鹰厦铁路,在风景如画的闽赣崇山急流间穿行。这可是我第一次坐火车,那咣当咣当的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那汽笛在山崖岩壁间的回响声,那火车蒸汽搅动着山林间的云雾烟岚,构成了一幅幅奇妙的山水画图像。而车厢里嘈杂的人声,呛鼻子的烟草、汗渍、脚臭味,还有拥挤的座位与行李架,汇成了那个年代抹不去的绿皮火车的记忆。
终于到了三哥在常州的家里。我现在基本记不起那宿舍楼的布局与样子,但是对常州的东郊公园,苏东坡的“洗砚台”,以及那穿过城市的不太宽的河流,还是有印象的,这可能是因为我在那些地方画过一点速写并留了下来。
其实,在常州最大的收获是,以这里为中心,赶大早的火车去周边的苏州、无锡、镇江、扬州、南京等地转转。有时是当天去当天回,有时是出去两三天,去一两个地方,如镇江、扬州等。记得到镇江,游览了一天,白天登北固山怀古、上焦山览雨中长江等,晚上在瓜州乘渡船过长江,夜里到扬州外的码头,在船上待到天蒙蒙亮,便登岸进入扬州城,穿行于晨雾中的石板路,听到远处卖花的声音,一派“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意境。在扬州游览完瘦西湖、平山堂之后,晚上乘车回到常州。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规划游走的路线,也不时参照《锦绣中华》中印象深刻的照片,去寻找相应的景点,如无锡的鼋头渚、惠山,苏州的虎丘、沧浪亭,南京的中山陵、灵谷寺等。
在常州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记不起怎么会有继续北上的冲动与安排。大概是我父亲一位学生的弟弟陈兰兮,在青岛崂山一带当海军勤务兵,听说我出来“玩”,就硬招呼我去他那,并说可以安排我住到他们的军营里。于是,我临时决定去他那里走走。我的游学行程就这样开始扩大了。
我告别了三哥他们,继续北上,在上海乘船到青岛,第一次体验在海上乘坐大客轮。我已经记不起当时有没有晕船,因为我平衡力特别差,平时在城市里坐公共汽车都有些不自在的。大概在海上晃荡了一天一夜后,我终于到达青岛,兰兮兄大半夜赶到码头来接我。
在青岛崂山一带住了一阵,我多次上崂山,游完这边游那边,了解了崂山的一些历史及故事,同时画了不少的写生速写。
有了第一次扩充游学的地理空间的经历后,内心就多了些新的密谋与骚动。四哥一家在石家庄工作、生活,来信让我上他们那边玩玩。也是由于一些家庭的原因,他与爸妈及弟妹们很多年里少有联系,所以父母亲同意我继续游学前行,也作为家庭的“友好使者”,到石家庄看望四哥四嫂一家。
从青岛前往石家庄,要经过济南,而泰山就在附近。在我的心目中,泰山实在是太“伟大”了。家里的那本《锦绣中华》风光摄影集中,泰山的南天门、拱北石,泰山的云海、日出,还有岱庙的古柏等,都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记忆中。于是,我心血来潮,在青岛出发前,给家里的爸妈去了一封信,说我想去泰山看看。爸妈接到我的信时,大吃一惊。那是 1974 年,“文革”尚未结束,泰山也没有开放为旅游区,更何况在父母的印象中,山东是个出“响马”(强盗)的地方,我一个17岁的“少年”,单枪匹马,要去登历史上被称为“天下第一山”的泰山,那实在太令人放心不下了。但是,他们接到我的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站在泰山的山顶上,大饱“一览众山小”的眼福了。
在上下泰山的过程中,还真的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令人难忘。
我从济南乘夜班慢车到达泰山脚下的泰安车站,到站是夜里12点多,5点钟天亮便可以登山了。为了省钱,我在泰安这个昏暗老旧的小车站的木头凳子上勉强睡睡,准备挨到天亮。刚迷糊地睡着,感觉浑身发痒——被臭虫咬醒了,赶紧起来,一摸一抖,臭虫纷纷从我的衣服里掉落在地上。我抬头一看,木凳后面坑坑洼洼的墙上,至少有两个队形的臭虫直奔我鱼贯而来,似有数米之长。转身看看四周,昏暗的小车站里就我一个人。哈哈,原来臭虫们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鲜美的活物,大家奔走相告,整队前来大饱一餐。
在泰山上面,我发现,这里的“客栈”几乎都没有文字性的店名,而是门口挂着一个物品或一个图形,以它为这家客栈的店名标志。如门口挂个木头的鸭子,就是“木鸭客栈”;门口放着一对木头靴子,就称它为“木靴客栈”;还有什么“木蛋客栈”“木桠客栈”等。我记不起当时是住了一家叫什么的客栈,印象最深的是那里山高雾气重,什么东西都是湿湿黏黏、冰冰寒寒的。我第二天一早要到拱北石处观看日出,需要向客栈租借一件大棉袄,那大棉袄实在太有年代感、太有分量了,湿湿黏黏的,很沉重!
泰山之行当然所获很多,画了不少的速写。我也开始尝试画下山的梯级,试图解决往下走的视觉透视问题。画南天门建筑的细节及结构,画岱庙的古柏老树干,这都对我的绘画视野、关注点及表现能力有很大的帮助与提升。
从泰山经德州转车到石家庄,在四哥的国营染织厂厂区的宿舍平房里住上一个阶段,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北方“村庄”的生活。石家庄常被戏称“中国最大的村庄”,更何况那是在1974年,国营染织厂宿舍区的日常生活,对一个从南方来的小伙子来说,无疑是分辨不了北方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差别。而这样的“北方村庄”生活,却给我带来了很多新鲜感和质朴粗朗的记忆。
既然到了北京边上的石家庄,就应该去首都看看。父亲联系了他早年在上海美专读书时资助过他的家乡人,现在在北京有些地位的“王慎兄”,请他看看能否帮忙找个住的地方。王慎兄当年已经 71 岁,比我父亲还年长,而按家乡的辈序,王慎兄要叫我父亲为叔叔,我只称呼他“兄”就可以了。不过,我实在叫不出口,就称他为“老师”。父亲联系了他,让他帮忙,他爽快地让我过去,就住到他所在的国际关系学院,找了一位同事的小孩住的一间宿舍。这“小孩”与我同龄,属于到了上山下乡的年龄,因此在北京郊区一个农场“下乡务农”,一两个星期会回来一次,平时宿舍空着。王慎老师他们帮我增加了一张床,我就在“国关”住了下来,度过了几乎整整一个6月份。
“国关”在西北郊的颐和园边上,我在北京这段时间,除了自己去长城、十三陵、故宫、西山、八大处、天坛等地方游览写生之外,最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颐和园了。王慎老师有时也与我一起,到颐和园转转,并经常谈起一些他早年经商的经历及对历史现实等的看法。他当时71岁,而我只有17岁,一老一少,还真很谈得来,而且还经常到附近郊外的小店里喝上一点小酒。当然,我是不能喝的,还未成年。
在“国关”的这段生活,对我后来影响很大的是认识了刘小淀,他就是我借住宿舍的那个“同龄”人。虽然这段时间我们只见了几次面,但他偶尔从郊区农场回来,我们便聊得很开心,彼此敞开心扉,以至于后来很长时间我们一直保持通信联系。在信中,我们几乎无所不聊,尤其是关于国家、社会、政治、文化,等等。他后来还带我认识了朦胧诗派的代表北岛、杨炼、江河等,以及“星星画展”的马德升、黄锐等。在1974年的北京“国关”,一个来自三四线边远城市、初次走出来看外面世界的小青年,撞上一个在北京大都市高校里成长起来、见过大世面的“侃爷”,这对小青年来讲,确实扩充了太多震撼式的信息和见识。
在北京转悠着,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得赶紧返回。我买了一张从北京到长沙的通票,中
间停靠郑州、武汉,就去了郑州的二七广场,武汉的东湖、长江大桥等。当时到处都很乱,印象尤深的是在武汉挤公共汽车的经历,那已经不是“挤”了,简直就是被挤歪了而奋不顾身地从汽车窗门爬进去的。 而当几乎被挤扁了的我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走上街道,却发现总有一个人尾随着我,时近时远的,跟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有“抓特务”“间谍片”的感觉。我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干脆进到路边的一间甜品店,买了碗东西坐下来慢慢吃,也一边观察。后来,那个人可能是等得不耐烦,就走了,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斜挎背包上有一道被割开了的裂痕。这才意识到,这小偷可能在我挤车上下的时候,割开了我的背包,但还没伸手拿到东西,因此就一直尾随着,等待下手的机会,没想到耗不过我。
终于到了长沙,准备住上两三天。在那个年代,到了长沙,一定会去一些“红色圣地”转转看,从岳麓山的爱晚亭,到橘子洲头,再到韶山冲的故居、农民讲习所,等等。而我居然在橘子洲头转悠之余,心血来潮,脱了衣服就到湘江里去“中流击水”了,真有些那个年代的激情与浪漫。
又是父亲的学生亲戚的关系,我从长沙直奔山水胜地桂林,在桂林郊外部队的军营里住了一段时间。这个阶段,我的风景速写大有进步,我几乎将桂林的山水景点都去了个遍,伏波山、叠彩山、独秀峰、象鼻山、骆驼峰、阳朔、兴坪、杨堤等,都留下了大量的速写。
终于,回到了广州,又转车回到汕头。从5月4日出发,到8月20日归来,此次游学行程总共109天,绕了几乎大半个中国。这对于在那个年代,在那种很不容易的经济状况下,只身一人、不大不小年龄段的小孩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幸运”,更是一次“壮游”和“奇迹”!这确实要感谢父母亲的判断、支持与放手放心,使我有了这样的一次独立面对旅途、面对人生的“游学”。
我后来写了一首诗记录了这次“壮游”:
鸿鹄高翔我欲侔,经春转夏又深秋。
苏杭京口临青岛,桂朔都门返广州。
万里尘沙留履迹,千重云壑向胸浮。
归来写赋入图卷,愿与素心作卧游。
也正是我这一次的“游学”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三年后的 1977 年,与我的“辍学”经历几乎相同,我的姐姐及父执张华云老师的小孩张桂枝,也想走出去“游学”。因此,联系了各自在各地的亲戚,规划了一条路线,我作为有点旅行经验的“男孩子”,就“跟班”两位姐姐,又出去转了一圈。这一圈也不小,既有与我上次出游重叠的地方,也有不少的新经历,特别是游览了武夷山、庐山、黄山,还从桂林乘船,沿漓江、郁江、西江,顺珠江而下来到广州。这冥冥中与我后来于1984年骑车珠江溯源,沿西江、郁江等珠江主流溯流而上,构成了对珠江流域不同时期的体验、考察及写生。
也正是在1974年至1977年这一阶段,为了弥补我们姐弟因“辍学”甚至“无书可读”的知识缺陷,父母亲除了教我们书画实践及鼓励我们游学,还请来了古典文学的老师蔡起贤先生来教我们古典诗词,因此这两次游学的经历就成了诗词学习、写作的主要资源。收入本书中的一些诗词写于归来之后的“追忘逋”,也有些是写于旅途中的“火急”记怀、记感。回过头来看这些诗词,免不了有很多“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可笑语词与表述,但却是我们学习成长过程的一种真切记录。
这个阶段的两次“游学”,对我来说,无论是对阶段性的学习,或是对后来知识、艺术、人生的发展,都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记得当代的教育界红人俞敏洪曾经说到“游学”的意义,用了“远方”这个概念。他说:“游学,可以看作是对‘远方的呼唤’的第一声回应。远方,首先是一个空间的概念,但也是有时间的,而且更是心灵和精神的……换句话说,远方,既是外面的世界,也是未来的世界,更是我们心中的世界。”
很有意思!对于青少年的我来说,“远方”的召唤,给了我认识世界的一种冲动,拓宽了我知识的边界和疆域,为我的心灵与外部世界搭建起了桥梁,给了我精神延伸的时间与空间。当年,我用“诗词”记录下“游学”远方的所感所思。“远方与诗”,从某种意义上讲,似乎成了我的“游学”与“诗词”的一种隐喻,当年游学远方,成了我“诗词”学习的意象与境界。虽然当年那个阶段“古典诗词”的心境已经淡出了,然而永远在路上的“游学”,却始终与“诗”和“远方”相伴而行。
2022年6月于广州湖上绿川
王璜生教授在艺术领域成就颇高,兼有艺术家、艺术史家、美术馆馆长等多重身份,因此人们较多地关注其艺术创作,而忽视了他早年的诗文创作。此书整理了作者1975年至1977年间游学途中创作的诗词。首先,这本诗词集能够与其绘画形成互文的关系,或为其绘画创作的源泉,或为画意的诠释,能够辅助读者欣赏其绘画作品和了解其艺术思想。其次,本诗词集记录了作者少年时的两次游学,这也是20世纪70年代一个小城少年对祖国风光的考察日记,能够领带读者感受祖国南北的风土人情。同时,这两次游学为作者1984年骑车珠江溯源奠定了基础,能够使读者丰富对作者的认识。最后,此书稿文字优美,能够给读者带来阅读的美感,也有助于读者了解作为诗人的王璜生;其游学经历也能为读者带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正面影响,激发读者用脚步丈量世界的热情。
鹰(五古)
舒展五尺翮,天涯万里飞。
海角逐巨浪,排云叩天扉。
夜与松为友,不惮霜风吹。
昂头对明月,怒目视魅魑。
独立山巅上,欣然迎朝晖。
漓江夜泊有作(七古)
舟中三更灯光微,卧听江上渔歌稀。
秋风竹浪皆寂寂,山影月色雾霏霏。
曾记昔时泛震泽,一叶轻舟任所适。
还记潇湘欸乃时,岳麓半红江半碧。
今午始发阳朔城,船夫推棹怨水急。
天沉月起宿杨堤,又作杨堤观戏客。
此刻梦回闻歌声,依稀韩江亦可匹。
只身万里成畅游,匆匆南归家思迫。
何时 岛会亲人?明日后日大后日。
香山游,贻惠兄(七古)
老夫七十劲亦遒,携我十七香山游。
香山枫叶青郁郁,风清林静鸟声幽。
树尽路转萧寺现,老佛千载卧悠悠。
弟子十二身旁立,头垂掌合脸带愁。
堂前菩提两三株,叶动枝摇声啾啾。
游人岁岁来不绝,牟尼安然睡未休。
掉头却辞卧佛去,琤琮五里樱桃沟。
涧上小亭相对坐,闲看烟霭晴岚浮。
是时天气正六月,杖筇野径炎兀兀。
忽见有寺碧云间,号曰“碧云”如天阙。
松柏萧森攒伽蓝,遥望五塔林中突。
日长口渴坐寺前,引杯茶似黄河决。
我自万里南天来,游意此时最为乐。
高歌振笔作长诗,贻君一笑指我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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