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关于色彩应用的经典读本,也是一部从色彩的角度解读世界文化的另类艺术史。书中的色彩案例均由著名的英国V&A博物馆展开,却不局限于馆内藏品,12种经典色系,467件独特藏品,从珠宝、纺织品,到玻璃器皿、陶瓷制品以及家具等,作者详细介绍了每种颜色的历史、象征和在世界范围内的设计应用,解析不同物品之间的色彩联系,并通过人类文化史上那些让人着迷又沉醉的色彩故事,从全球视角展示人类文明背后的色彩文化。该书引进自国际知名艺术出版商Thames&Hudson,并由在屡获国际大奖的平面设计工作室Here Design操刀设计。翻开这本关于色彩的故事集,你会穿梭在世界顶级艺术藏品之中,12种色彩排序如光谱分布,一场关于色彩的探索由此开启。
作者:蒂姆?特拉维斯是英国V&A博物馆的文字和形象部的策展人。英国V&A博物馆(UK national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座设计艺术史博物馆,在英国,它是规模仅次于大英博物馆的第二大国立博物馆,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艺术、设计和表演博物馆,馆内约有230万件藏品,曾被英国民众票选为最浪漫的博物馆。
译者:王晓龙,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翻译作品有《城市与自然》《500自画像》《500肖像画》《莫奈的艺术花园》等。
导言 / 6 /
白色 / 16 /
灰色 / 40 /
黄色 / 66 /
橙色 / 88 /
粉红色 / 110 /
红色 / 132 /
紫色 / 158 /
蓝色 / 180 /
绿松石色 / 204 /
绿色 / 222 /
棕色 / 246 /
黑色 / 268 /
参考书目 / 292 /
图片出处说明 / 294 /
章节作者 / 297 /
致谢 / 298 /
索引 / 299 /
引言(节选)
在H.P.洛夫克拉夫特(H.P.Lovecraft)的短篇小说《星之彩》(1927年)中,一颗陨石降落在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农场上,沉入地下,发出一种带有奇异色彩的光芒,没有任何目击者能够描述这种神秘的色彩,连科学分析也无能为力。接下来,农场收获了奇大无比的水果和蔬菜,但都不能食用,会变成灰色的尘土。随后,周围的植被、野生动物、农场动物受到了影响。最后,连农民及其家人也都受到影响,先是患上精神病,然后患上一种神秘的消耗病,最后是可怕的死亡,一切都笼罩在令人恐惧的“色彩”的光芒中。看似是自然奇观,竟是可怕的灾祸,这个地区被当地居民遗弃,变成了布满灰尘的灰色沙漠,被称为“毁灭的荒野”。
像大多数恐怖故事一样,《星之彩》及其后续电影版表达了当时的焦虑,但它也利用了长期以来关于色彩的矛盾心理。艺术家大卫?巴切洛(David Batchelor)在《色彩恐惧症》(2000年)一书中描绘了从古希腊到现代西方文化中对色彩的厌恶。颜色要么被视为异己(the alien other)的一种属性,“通常是女性、东方、原始、婴儿、庸俗、古怪或病态的”,要么被视为主观、不稳定和次要的属性,“属于肤浅、附加、非本质或装饰的领域”。当社会经历改革或革命的反传统事件时,颓废的色彩通常是首当其冲的净化对象之一。
颜色被排斥与歧视,并与围绕种族的叙事紧密相连。我们试图在这里指出物体的颜色可能会将部分人分隔或排斥在外——尽管这些重要的历史并不是本书的主要故事。
这种矛盾心理的一个来源可能是颜色词汇的相对不精确。假设两个人有着共同的语言,并且都能够很好地区分不同的色调,但他们仍然可能在颜色的基本术语上存在分歧。不同的观察者可能会将同一色调的栗色(maroon)称为红色、紫色或棕色。2019年英国大选后,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出席英国议会开幕式的服装在报纸杂志和社交媒体上引发了一场关于她的外套是绿色还是蓝色的激烈辩论(顺便说一句,有些语言中绿色和蓝色是同一个词,人类学家在英语中称之为“grue”,即green与blue的合体词)。
至少从17世纪开始,哲学家们就一直在争论颜色究竟是一种客观现象,还是仅仅是一种组织主观经验的任意方式。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许多人类学家都赞同“语言相对论”——即语言塑造我们的感知,如果我们没有一个词来形容某种颜色,我们便无法识别它。认知心理学家在20世纪50年代进行了实验,将说英语的人与说祖尼语的人记忆黄色和橙色的能力进行了比较,祖尼语中两种颜色都用同一个词表示。该实验似乎支持了这一理论。但人类学家保罗?凯(Paul Kay)和布伦特?柏林(Brent Berlin)在《基本颜色术语:它们的普遍性和进化》(1969年)一书中对更广泛的文化和语言群体进行的研究显示,这些群体在使用的基本颜色术语的数量和颜色词汇的进化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
最近,认知心理学家安娜?富兰克林(AnnaFranklin)在萨塞克斯大学的研究似乎表明,在我们学会说话之前,就能够对颜色进行分类了。富兰克林的实验对象是还不会说话的婴儿。试验者给婴儿看不同颜色的色板,婴儿会被新奇感吸引,他们会盯着一种他们认为与前一种不同的颜色看更长时间。看起来,即使没有掌握颜色词汇,婴儿也能以类似成年人的方式划分可见光谱——但有一个有趣的区别,婴儿能够更快地识别在左视野中看到的新颜色,左视野看到的图像会在大脑的右侧进行处理,而成人则是右视野识别得更快,因此成人是大脑的左侧占主导地位。左侧是处理语言的位置。随着语言的发展,人们对色彩的识别在某种程度上从大脑的右侧转移到左侧。关于色彩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天还是后天的争论仍在继续。
关于色彩的矛盾心理,一个更实际的原因可能是其纯粹的自然易变性。日落时,天空和大海像是着了火;果实成熟;花儿凋谢;秋天树叶变成棕色;头发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白——所有这些都是对死亡的不断提醒和隐喻。早期的颜料来源于自然资源——矿物、植物和昆虫的提取物——通常是易挥发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褪色,或不稳定,与物体表面或相邻的颜料发生反应。可供选择的颜色范围也有限,一些最理想的颜色,如提尔紫(Tyrian purple)或群青蓝(Ultramarine blue),需要大量劳动力,长途交易,价格昂贵,仅供帝王或教会使用,或作为奢侈品由最富有的赞助人购买。原始的合成颜料,如铅白色(lead white)和朱红色(vermilion),自古以来就存在,但直到18和19世纪的科学和工业革命,各种耐光、化学稳定性强的颜料大量供应才成为现实。第一种现代合成颜料普鲁士蓝(Prussian blue)是在1706年左右偶然发现的,当时柏林有一位制作颜料的人,名为约翰?雅各布?迪什巴赫(Johann Jacob Diesbach),正试图制造胭脂红染料。他的钾盐(一种用于染色的盐)被血液污染,血液与胭脂虫配方中的硫酸铁反应生成一种深蓝色。工业革命后,颜料大规模生产的增长意味着产品可以有更多新颖的颜色选择。但要使工业、设计和商业的颜色和颜色术语标准化,还缺乏系统。19世纪中叶,法国化学家米歇尔?欧仁?谢弗勒尔为艺术家、设计师和制造商出版了一系列影响巨大的色彩“图集”,包括1864年出版的一卷大开本的《色彩及其在工业艺术中的应用》,里面有勒内-亨利?迪容绘制的12幅华丽的色彩圆盘。每一幅都是一个分为72种颜色的圆盘。前两个圆盘显示明亮、完全饱和的颜色,后面的圆盘随着黑色的逐渐增加而逐渐变暗,最后的圆盘只有最细微的颜色差别。作为设计师和制造商的参考资料,这本书是19世纪彩色印刷的杰作。
在整个19世纪和20世纪,印刷商和包括纸张、纺织品、油漆、陶瓷和塑料在内的产品制造商都发布了自己的颜色图表,作为一种广告形式,以及帮助消费者做出选择的工具。一些公司开始雄心勃勃地设计不同产品和材料的配色系统。最著名的是潘通(Pantone),由劳伦斯?赫伯特(Lawrence Herbert)于1963年创立,最初是一家彩色印刷公司。潘通配色系统,标有参考编号并以色卡的形式呈现,彻底改变了平面设计和印刷,目前在国际上用于一系列行业的“色彩管理”。自1986年以来,潘通色彩研究所发表了关于色彩在设计、商业、消费者品位和心理学中的作用的研究报告。从药品到运输系统,从电线到寻路系统、安全信息、政治拥护或性偏好,色彩编码现在应用广泛,已经成为一种国际视觉语言,通过全球贸易、旅游以及数字媒体的爆炸式发展来传播。
暂无
暂无
人类对色彩的感知可以说和自身的历史一样漫长。近年来,艺术界、策展圈、出版界等不约而同地关注起色彩这一由来已久的概念,并将它贯穿于策展理念、展陈方式以及图书编辑中,《色彩的故事:英国V&A博物馆颜色小史》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品。英国V&A博物馆是世界最大的装饰艺术与设计博物馆,藏品超过450万件。如何在几天内看完这些展品,并能留下深刻印象,常常是观者面临的难题。本书从该馆几百万件藏品中精挑细选,以12种颜色为主题对藏品进行归类,以白色开始,接着灰色、黄色、橙色、粉色、红色、紫色、蓝色、绿松石色、绿色、棕色,至黑色结束,简单而又极具吸引力。它以颜色为结构,展现了设计师和制造者对不同色彩做出的迷人的见解。
每个章节前特别设计的潘通色卡尤为可爱,既突出了本书的主题,又间及实用性。随后辅以对该颜色的历史发展脉络的梳理与讲解,由英国V&A博物馆的档案管理员、策展人等最熟知这些藏品的专业人士写就,将藏品置于色彩学和社会学的背景中进行解读的编写方式,令人惊喜。再之后的是由博物馆的摄影师专门拍摄的藏品图录,通过英国V&A博物馆世界级的收藏品,揭示了对色彩的探索,以及一场关于色彩的视觉盛宴,是一本精彩而通达的色彩故事集。
书稿翻译准确生动,语言严谨而风趣,图片精美,难得一见。市场上还没有其他书能够提供这样的视觉信息,对以色彩为主导的设计和应用艺术进行调查。本书从历史的重要时期和世界的重要地区广泛选取对象,提供了一个真正全球化视角的主题。精美的设计,视觉的震撼,令人瞩目地对以色彩为主导的设计和应用艺术进行调查,世界性的色彩分析经典读本,对任何感兴趣或从事视觉文化各个领域的读者都具有广泛的吸引力,国内读者垂涎已久。
无论每一部分中选择的物体在细节和意义上有多么不同,但它们都通过共同的颜色而统一了起来,揭示了它们之间令人惊讶的联系,探索了色彩在艺术和设计中的普遍意义。
黄色(节选)
1888年3月,当文森特?凡?高第一次来到法国南部时,他给弟弟提奥写信说:“太阳让我眼花缭乱,让我头晕目眩,一种太阳,一种我只能称之为黄色、硫黄色、柠檬黄、金黄色的光。黄色多么可爱啊!”黄色的颜料来自黏土,人们认为黄色是17300多年前史前洞穴艺术中使用的颜色之一。黄色象征了许多情感和思想,在历史上,黄色的得宠与失宠,取决于它的色调、应用之处和内涵。黄色象征着温暖、财富和地位,是自然界的颜色,是太阳神的颜色,也是中国古代帝制王朝的颜色。黄色作为一种越轨、引人注目的颜色,在现代获得了一套新的视觉词汇。
语言里,很多跟黄色相关的词都带有贬义。变黄意味着衰老和枯萎。在英语俚语中,“黄色腹部的”(yellow-bellied)指的是懦夫,“黄色新闻”(yellow journalism)指的是假新闻。在法语和意大利语中,“黄色的人”(jaune,giallo)指的是叛徒,而在德语中,“黄色的情绪”(gelbe laune sein)的意思是嫉妒。黄疸、黄热病和腺鼠疫都与这种颜色有关(腺鼠疫又称黑死病,通常认为与黑色有关,但因患者往往脸色发黄、面带病容,故而也与黄色有关——译者注),而一些黄色颜料的来源,如镉、铅和铬,可能是有毒的。但当黄色变成黄金时,它就变得积极而有价值:我们把鼎盛时期称为黄金时代,把丰厚的离职费称为“黄金握手”,把宠儿叫作金孩子。
黄衣服因其过去让人联想到不诚实、嫉妒和歧视而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恐黄症,即害怕黄色,在基督教对叛徒犹大(一个穿着黄色衣服出卖基督的信徒)的众多描绘中表现得很明显,中世纪的肖像也经常描绘穿着黄色衣服的刽子手。在纳粹占领的欧洲部分地区,受迫害的犹太人被迫在衣服上佩戴黄色的大卫之星(犹太教标志,两个等边三角形叠成的六角形),作为贬低宗教身份的标志。但是穿黄色衣服也可以代表希望。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加拿大的妇女在等待亲人从战场返回时,会佩戴黄色丝带。1979年,伊朗人质危机刚开始时,许多美国人恢复了这一传统,支持那些在德黑兰被劫持的人。自2004年以来,新加坡的“黄丝带”项目帮助刑满释放人员改过自新,鼓励他们融入社会,重新就业,过上正常的生活。
黄色和太阳之间的联系很早就建立了。古希腊、古罗马人通常把太阳神阿波罗描绘成一个容光焕发的年轻人(第86—87页),认为他是一个有益的疗愈者,能驱散黑暗,给人间带来和谐。阳光常与健康联系在一起,它是维生素D的来源。在最黯淡的日子里,哪怕是一缕微弱的阳光也能让你振作起来。因为阳光来自太阳,所以黄色成了温暖、积极和快乐的象征。关于这一点,16世纪的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一定很赞同,因为他六次结婚,每次婚礼都穿黄色,并要求他的新王后和宫廷所有的人也都穿黄色。
黄色作为代表快乐的色调出现在儿童玩具和卡通人物中,特别是口袋妖怪/神奇宝贝(Poke?mon)的皮卡丘和小熊维尼。1963年,哈维?罗斯?鲍尔(Harvey Ross Ball)受命为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州立互助人寿公司(State Mutual Life Company)设计一个形象,以提高员工的士气。他设计出的黄色笑脸符号,后来为人们广泛接受,成为快乐的象征。黄色象征快乐,因此,一些品牌经常使用黄色,希望能给人们留下愉快、乐观的好印象。时装设计师玛丽?匡特(Mary Quant)也利用了这一动态趋势,1967年推出了有趣的“匡特进行中”(Quant Afoot)塑料靴子(第78页),颜色为明亮的铬黄色。
会员家 | 书天堂 | 天猫旗舰店 |
微信公众号 | 官方微博 |
版权所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PRESS(GROUP) | 纪委举/报投诉邮箱 :cbsjw@bbtpress.com 纪委举报电话:0773-2288699
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 (署) | 网出证 (桂) 字第008号 | 备案号:桂ICP备12003475号 | 新出网证(桂)字002号 | 公安机关备案号:4503020200003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