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主要以新疆天山地区考古发现的古代农业遗存资料为基础,结合历史文献记载,梳理木垒四道沟旱作农业起源、发展的历史脉络,重点阐述在这一大背景中木垒县农耕文明的独特发展路径,以及与牧业、游牧生产方式的融合发展模式。其独特自然地理环境直接影响了农业形态和社会生活,这些构成今天木垒大农业的历史前提,也是农业公园建设的优质资源。本书不完全是学术著作,而以通俗易懂的语言,丰富的图片资料,将知识性和趣味性融为一体,生动形象地揭示一个地区独特的历史文化面貌和风土人情。
肖小勇,1964年生,博士,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考古文博系主任、中央民族大学丝绸之路考古研究所所长。发表学术论文30篇,出版有《中国新疆山普拉》《北城村》《具茨山岩画调查报告》等著作6部,《穿越时间的符号——中亚岩画解读》《西域考古图记》等译著8部。
第一章 木垒名称的由来 /1
第一节 木垒与蒲类后国 /1
第二节 木垒与蒲类国 /5
第三节 木垒、穆垒与蒲类 /14
第二章 独特的地理环境 /19
第一节 奇特的地质构造 /19
第二节 奇异的地形地貌 /20
第三节 典型的大陆性气候 /22
第四节 短小的山溪性河流 /23
第五节 丰富的自然资源 /23
第三章 原始聚落的发现 /25
第一节 最早的人类活动遗迹 /25
第二节 原始村落遗址 /33
第三节 早期墓葬与丧葬礼俗 /48
第四章 农作物种子的发现 /70
第一节 农业起源与扩散 /70
第二节 农作物种子的考古发现 /72
第三节 史前农作物在天山的传播 /84
第五章 最早的居民 /96
第一节 文化“基因”/96
第二节 种族、性别与年龄结构 /111
第三节 物质生活 /121
第六章 颇知田作到万亩旱田 /128
第一节 颇知田作 /128
第二节 历史上的屯田 /133
第三节 万亩旱田 /140
第七章 随畜逐水草 /144
第一节 庐帐而居 /144
第二节 游牧者的丧葬礼俗 /150 第三节 木垒长眉驼 /156
第八章 丝路通衢天山路网 /159
第一节 丝绸之路之前的文化交流 /159
第二节 天山上的丝绸之路 /163
第三节 天山路网中的木垒 /169
第四节 驿道烟尘 /180
第五节 流动的人们 /200
第九章 原始艺术、崇拜与景观 /206
第一节 岩画艺术 /206
第二节 原始崇拜和圣迹 /224
第三节 景观 /227
第十章 传统与发展 /232
第一节 传统风俗 /232
第二节 创新发展 /245
主要参考文献 /257
缩写对照表 /277
插图来源 /278
后 记 /284
前 言
没有一座山脉能够像天山这样对人类世界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天山是亚欧大陆的地理重心,是连接中亚与中原、 东方与西方、欧亚草原与南亚次大陆的桥梁,也是许多古代民族的神山、圣山。无数古代和当今民族繁衍生息其间, 从此地迁徙,或迁徙至此地。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咏叹, 留下华丽篇章。天山更是探险者的天堂,行旅们沉醉于它旖旎的风光,探险家渴望揭晓其深藏的奥秘。在人类发展史上,在文化交融和传播史上,天山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今天,天山以其在地球科学、生物与生态学和景观美学方面的独特价值,而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穿行天山的“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也作为东西方之间融合、交流和对话之路,近 2000年来为人类共同繁荣做出重要 贡献,而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天山是地处亚洲中部的山系,也是全球温带干旱区最大的山系,世界七大山系之一,地跨中、哈、吉、乌四国, 西起乌兹别克斯坦的克孜勒库姆沙漠以东,东达我国新疆哈密市以东的戈壁,东西长2500余公里,南北宽250—350 公里,最宽处800余公里,山脊线的平均海拔约为4000米,形成独特的自然地理体系。在中国境内,天山横贯新疆中部,东西绵延1700公里,被称为“突起在新疆南北荒漠地面上一条又长又高的绿岛—山地系统”,将新疆分成南北两半,人们习惯上分别称之为南疆和北疆。
天山也是天然气候分界线,天山以北属温带干旱半荒漠和荒漠气候,南部属暖温带极端干旱荒漠气候。虽然深处欧亚大陆中心,远离海洋,但位于北半球中纬度地带, 受纬向环流的盛行西风影响,从北疆西部缺口进入的含湿的西风气流,北面遇到阿尔泰山,南面遇到天山,都能形成较大降水量。天山北坡的年降水量大多有500毫米以上。 随着海拔上升,降水递增而气温递减。天山以北地区冬长夏短,气温低寒、湿润。自然条件有利于森林、草场生长发育,适合畜牧业生产,自史前时期起就发展出以游牧为主、辅以农耕的经济方式。天山南坡年降水量一般不足400毫米,天山以南地区冬短夏长,气温高热,雨量极少,异常干旱。但高山冰雪融水形成河流,水量比较稳定,春夏季径流充足,加上日照时间长,热量丰富,适合农作物生长,是良好的灌溉农业区。
历史上丝绸之路的主要交通干线,就东西蜿蜒于天山南北山麓,与南北向越过天山各山口的纵向山谷道路,构成复杂独特的天山路网体系,并将欧亚大陆各个地方的人民连接起来, 促进了文明的交流和发展。天山也因此成为人类文明的交会之地。
在天山东段北麓、准噶尔盆地东端,有一个并不十分引人注意,却很神秘的世外之地——木垒。
从乌鲁木齐出发,沿吐乌大高速,转京新高速,经阜康、吉木萨尔、奇台,跋涉200多公里就到了“日光之乡”木垒。从木垒东行,经巴里坤,可至哈密、伊吾。一进木垒县境,一路上的阴霾雾霭便都散尽,阳光普照,天空纯净湛蓝,空气清新通透,有一种突然间万物生辉的感觉。 据气象资料,木垒年均日照时长达到3100小时。阳光、零污染、原生态、天然氧吧,是建设“空气清新、特色鲜明、宜居宜业宜游”新木垒最有利的自然资源。
木垒是我国三个哈萨克自治县之一,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昌吉回族自治州最东面,西起奇台东境,东接巴里坤哈萨克自治 县和哈密市,南隔天山与鄯善县相连,北与阿尔泰山东段的青河县毗邻, 东北与蒙古国接壤。东西138公里,南北198公里,面积2.2万平方公里。据木垒县政府网公布的数据,木垒县主要有汉、哈萨克、维吾尔、回、乌孜别克等15个民族,总人口8.9万,其中哈萨克族2.5万人,占总人口的 28%;汉族5.7万人,占64%。不仅自然风光独特,人文风俗也丰富多彩。
本书共十章,首先介绍了木垒名称的由来和独特的地理环境。书中很值得一看的两个篇章是《原始聚落的发现》《农作物种子的发现》。《最早的居民》一章介绍了四道沟遗址的考古发现,内容翔实,有很高的文史价值;《颇知田作到万亩旱田》介绍了木垒作为天山最早的农业发展地区的农业发展史;《随畜逐水草》则介绍木垒的草原文化;《丝路通衢天山路网》则全方位探究了丝绸之路之前的文化交流,天山上的丝绸之路发展情况和木垒在其中的地位与作用;在《原始艺术、崇拜与景观》一章中介绍的岩画艺术与原始崇拜新鲜有趣,很有看点。
《天山的种子——木垒的历史与文化》细细讲述木垒的前生今世,为木垒县绘制了一幅全景式的画卷,较为全面、详尽介绍了木垒,此书为木垒写下传记,留下传奇。阅读此书可以全面了解木垒的人文历史,是了解木垒较好的入门书籍。
——《昌吉日报》
第四章 农作物种子的发现
第一节?农业起源与扩散
如前所述,木垒考古中,虽然没有大量发现史前农作物的种子实物,但许多信息表明,大约在距今3000年前后,定居的农业村落已经普遍存在。这里所说的农作物,是指为获取食物而栽种的作物,包括粮食和果蔬等。人类为了生存,不同阶段采取过不同的生业经济方式。早期阶段一般还没有发展出食物生产技术,所以只能采取攫取经济方式,通过狩猎、采集、捕捞等方式直接从大自然中获取食物。证据显示,大约12000年前,农耕行为就已经产生了。农耕者与狩猎采集等觅食者的区别,就是其最重要的能量来源是经过驯化的动植物。动植物的驯化,是指野生动植物经人工干预而改变原来的习性,成为家畜、家禽或栽培植物。这意味着大约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和新石器时代早期,许多地方陆续出现生产经济行为,一些动植物得到驯化,人类从而得以逐渐摆脱完全依赖自然资源生存的状态。尽管不同地区有早有晚,但基于植物栽培和家畜驯养的农业体系开始在世界各地逐步取代狩猎和采集,进而取得在生活中的主导地位。因为有相对稳定的食物来源,半定居、定居生活方式随之产生,进而促进了一系列的工艺、技术、艺术等的发展,人们用农业革命或新石器革命来表示这个变革带来的重大影响。
农业起源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作物栽培。据研究,被人类栽培种植的植物约有1500种,而作为粮食作物的可能只有30来种,其中最重要的主要是水稻、黍、粟、小麦、大麦、玉米、高粱等。具有全球性影响的大型家畜则只有5种:牛、绵羊、山羊、猪、马。大约在更新世末期和全新世初期,我国长江流域一带已有驯化稻的出现,并发展成为稻作农业的发源地和中心。距今11000年前后,我国北方产生了以种植黍、粟为主的旱作农业,并成为以黍、粟生产为特点的旱作农业发源地和中心。而水稻、黍、粟也逐渐成为我国当时南、北方的主要粮食作物。大约在同一时期,西亚地区发展出以种植小麦、大麦和豆类作物为主的种植农业。中美洲则是玉米、番茄的发源地。高粱、非洲水稻、非洲小米起源于北非。中国、西亚、北非和北美洲被公认为是世界4个农业起源中心。现今世界上最重要的农作物品种和家养动物品种都源自这4个农业起源中心。种植技术一经发明,就迅速从4个起源中心向外传播到世界各地。根据有关资料,小麦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已传入我国西部地区,夏代时就传入到黄河流域并被普遍种植。起源于中国的水稻则很快向东传播到日本,向西传播到印度,中世纪时传播到欧洲南部。中美洲在玉米栽培之前也曾栽培过粟,欧洲已发现公元前3000年的粟的实物遗存。
新疆地域广阔,地形地貌差异大,气候变化明显,不同地区适应的作物资源也不尽相同。史前考古不仅有反映农耕文明的锄、犁、磨盘、杵等农具和粮食加工工具的不断出土,各种农作物也不断被发现。大麦(青稞)、小麦、黍、粟已相当普遍,尤以青稞为最。黍的分布也相当广。大麦大约在公元前1千纪就已传入新疆,小麦传入的时间可能早到公元前2千纪。根据碳14测年数据,塔里木盆地地区就已经出土了至少公元前1800年前的小麦标本,而近年在新疆北部吉木乃县通天洞遗址发现的炭化小麦年代已早到公元前3000—前1500年前。黍、粟类作物传入新疆的年代,可能略晚于麦类作物,但年代似乎不会晚于公元前1千纪,在西天山发现的炭化粟,已测得的年代在公元前1400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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