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万的一次爱情》是普鲁斯特多卷本巨著《寻找失去的时间》(又译《追忆似水年华》)中唯一可以独立出来的中篇,属于《在斯万家那边》。这部小说充满伏笔,可谓整部长篇的序诗。1930年首次由伽利玛发行了单行本,后来多次重版,经久不衰。
主人公斯万,家境殷实,才识卓异;酷爱艺术,对绘画颇有研究,只因心不在焉,出不了成果。连他自个儿也没想到,自从认识交际花奥黛特之后就被迷倒了,偏要独自占有:嫉妒她跟其他男人来往;成了“提款机”后,爱得更深更绝。
斯万一生中就这么昏天黑地爱了一次,故而书名译作“斯万的一次爱情”。斯万的爱情是一种疾病。透过本书对斯万这个病例的显微镜式体察,我们得以领略普鲁斯特类似一种医学哲学的独特叙事,得以管窥《寻找失去的时间》全篇的基调、节奏、密度和高度。
作者简介
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1871—1922),法国著名作家,意识流文学的代表人物。出生于1871年7月10日。父亲是医生,后成为医学院院士;母亲出身于富裕的犹太家庭。普鲁斯特自幼体弱多病,患有哮喘和过敏症。毕业于著名的孔多塞中学,曾与孔多塞的同学团体合办文学刊物《会饮》。在巴黎大学学习时期深受柏格森和弗洛伊德的影响。曾翻译罗斯金的艺术评论著作,并撰写文论《驳圣伯夫》。1906年开始构思长篇小说《寻找失去的时间》(又译《追忆似水年华》),1913年11月第一卷《在斯万家那边》终于出版,之后各卷陆续出版。1919年获龚古尔文学奖。20世纪法国文学最有代表性的巨著《寻找失去的时间》是普鲁斯特常年在病榻上写成的。1922年11月18日普鲁斯特去世,结束了艰辛而成就卓著的写作生涯。
译者简介
沈志明,法籍华人学者、职业翻译家。1938年生,江苏苏州人。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学院,曾在上海外国语学院和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法语系任教。1983年在巴黎获法国文学博士,1992年获法国大学任教资格。译著有《茫茫黑夜漫游》《反抗者》《陌路人》《寻找失去的时间》《痛心疾首》《我最秘密的忠告》《死亡的时代》《死无葬身之地》《文字生涯》《驳圣伯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编选有《阿拉贡研究》《普鲁斯特精选集》;主编有《法国名家论文艺译丛》《萨特文集》等。
"精彩句子
——嫉妒仿佛是爱情的影子,相辅相成。
——“你(奥黛特)是一汪未定型的水,顺着别人给你安排的斜坡往下流;你是一条没有记忆和不会思考的鱼,只要生活在玻璃水族缸里,就会每天上百次地碰撞玻璃,一直以为那也是水。”
——斯万的爱情是一种疾病,已经大大扩散,跟他的一切习惯一切行为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以致不可能切除病灶而不损害他的全身。他的爱情已经无法动手术了。
——人是不可变的,就是说不可变成另一个人,同时又要维持已经不复存在的那个人的情感。
——只有怀疑一切的人,只有从每个人的癖好中发现真实的和确凿的东西的人才被公认为有才智。这种哲学促使斯万形成自己的人生哲学,这是一种实证哲学,几乎是医学哲学。
——“真想不到,我浪费了几年光阴,巴不得去死,为的是把我最崇高的爱情献给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献给一个跟我不是同一类型的女人!”
书 摘
斯万见到一张面孔或一个身段有时会本能地、情不自禁地感到美不胜收而想入非非,每次私会或每次调情大都是这类非分之想的结果,但与之相反,一天在剧场,从前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奥黛特·德·克雷西,去之前曾跟他提起过,说这个女人极其可爱,也许会搞出点名堂来,但提醒他说这个女人实际上不好对付,所以把她介绍给他是成全好事。初次见面,斯万觉得她不难看,但属于那种他不感兴趣的美貌,引不起任何情欲,甚至使他不由自主地产生厌恶。这种女人大有人在,谁都拿得出几个,虽然各不相同,但与我们的感官所渴求的那种类型正相反。奥黛特的剪影太显露、皮肤太纤细、颧颊太突出、脸蛋太痩长,斯万喜欢不起来。她的眼睛是好看的,但太大,占的地方太多,压得面孔疲倦不堪,看上去脸色总是不好或似乎情绪不佳。那次剧场相识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她给他写信,请求观赏他的收藏,一饱眼福。“她,虽然无知却对美好的东西颇有兴趣。”她说在他“府上”见他似乎能更好地了解他,她设想他家一定“非常舒适,清茶淡香,满室图书”,但她发现他住在如此寒碜的街区,不禁大惊失色,毫不含糊地说:“他住的街区太不smart了,而他自己却时髦至极。”他后来让她去了,在离开时,她向他表示很高兴深入他的住所,但为自己待的时间如此之短而感到遗憾,谈到他时,她的语气好像他比她认识的其他人更为重要似的,似乎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浪漫的关系,他听后哑然失笑。但是斯万已接近不惑之年,这种年纪的人满足于钟情,心里喜欢才钟情,很少要求回报了,已经不像青春期那样,两颗心接近的目的必定导致做爱,但对他来说一旦两人心心相印,还有萌发爱情的因素,因为这类思绪犹存,盘根错节。从前我们渴望过占有所爱的女人的心,后来感到女人心上有你就足以使你对她眷恋不舍。这样,步入他的年龄段时,由于我们从爱情中主要寻求主观的快乐,所以追求女性美的成分在爱情中占了最大的比例,爱情——纯生理的性爱——萌发之前即使没有性欲也会油然而生。在生命的这个阶段,我们已被爱神之箭射中多次;由于我们被震撼过的心是被动的,爱情对我们来说不再沿着自身的规律演变,尽管不为人知和无法抵御。于是我们借助记忆和提示帮它越出自身的轨道。当认出爱情的某种征兆时,我们立即回忆起其他的征兆,好似把爱情之歌全部铭刻在心上,可谓烂熟于心,不需要哪个女人提示我们开始怎么唱,当美貌引起我们赞赏时,我们便接着往下唱。比如爱情之歌唱到一半,正当两颗心互相接近,说什么一方只是为另一方而生存,我们对这首歌曲相当熟悉,马上接着对歌,上前迎接等待我们的搭档。
奥黛特·德·克雷西又去看望斯万,接着拜访越来越频繁;而斯万对她的每次来访似乎总感到失望,每次分手总会忘记这张脸的一些特征,觉得她的脸部既不太富有表情,也不太呆板,尽管是年轻的。当她对着他说话的时候,他惋惜她的美貌不属于那些使他一见钟情的类型。况且应当指出,奥黛特因为额大颧高,在前额和面颊连成一片的平面上覆盖着当时流行的“刘海儿”,加上发下衬着“假发卷”,发绺蓬松,披及双耳,她的脸显得格外瘦削和凸出;至于她的体态,虽然极其匀称,却很难看出连贯性(因为当时的时装式样的关系,尽管她属于巴黎穿着最讲究的女人);胸衣太凸出,好像高耸在一个假的腹部之上,胸脯之下突然收缩呈尖形,下面悬着满张的球形双层裙,使她看上去好像由几个不同的零部件组装而成;绉领、边饰、开衫互不搭界,按自身的图案、花色、布料、质地各持一隅,有章有法地与结扣、花边绉泡、垂线黑毛边紧密相连或沿裙撑垂落而下,但与活生生的人毫不合体:衣饰的设计要么太贴身,要么太离身,结果穿戴者要么耸肩缩颈,要么身段消失。
沈志明译序摘录
嫉妒仿佛爱情的影子,相辅相成,于是猜忌与日俱增。例如有一夜,奥黛特感到疲劳,上床休息,他在熄灯后离开。回到家,他怀疑她会重新点灯,让别的男人来跟她过夜,便急忙赶回去。果然,灯亮着。他稍许犹豫后毅然敲窗,不料搞错了,敲了邻居的窗户。他非但没有消除怀疑,嫉妒心反而有增无减,甚至隔着信封偷看奥黛特让他转寄福什维尔的信,让自己确信他们时常偷情。况且奥黛特说谎成性,借故拒绝他的约会和邀请。现在轮到她对斯万若即若离了,只在需要钱的时候,才跟他说些好话,亲热一番。沙图聚会出乎意料,他未受到邀请,如五雷轰顶、五内俱焚。斯万开始愤世嫉俗了。他的嫉妒心使他的性格变坏了,成天情绪恶劣、坐卧不宁,连外貌特征都变了。
斯万突然觉得,奥黛特的言谈、微笑、亲吻以前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可憎;韦迪兰沙龙先前在奥黛特陪伴下趣味盎然,散发着真正的艺术情趣,如今充满俗气,多么可笑、可恶、可耻。他被拒之门外了,奥黛特可以跟任何男人无拘无束地调情了,他不禁对韦迪兰夫人恨之入骨,脱口骂道:“白痴,骗人精!”“暗中捣鬼!老鸨母!拉皮条的婆娘!”可是,盛怒非但没有减轻他的嫉妒心,反而变本加厉,使他鬼迷心窍了。
奥黛特自从有了靠山,不再顺从于斯万。因为她有丰富的经验:只要男人爱你,就没有必要对他唯唯诺诺;事过之后,男人会更爱你,越疏远他,他就越追求你。确实如此,斯万完全落入她的圈套。为了讨她喜欢、让她快乐,甚至主动送非常贵重的首饰随她去勾引别的男人,替她付大钱让她跟别人去长途旅行,甘愿当“王八”、当笑柄。“他的痴情变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地要求回报了。”他深居简出,从前爱结交新友,爱去人多热闹的地方,现在不爱交际,躲避社交场所,生怕令他难堪。唯一接受了一次显贵沙龙音乐会的邀请,也是扫兴而归,仿佛上流社会曾经伤害过他。斯万身心濒临崩溃了。
表面看,斯万的痛苦来自奥黛特的不忠。实质上,他的病痛来自他本身,是嫉妒引起的。斯万的爱情是一场疾病。作者详细描写了斯万嫉妒病的起因和发展,时而减轻、时而加重,反反复复,并甘心情愿落网,甘愿为不值得为之受苦的东西而受苦,“好比有人为霍乱细菌那样渺小的东西而甘愿得霍乱病”,结果得了不可手术的肿瘤。"
"1900年至1950年这五十年中,除了《追忆似水年华》之外,没有别的值得永志不忘的小说巨著。不仅由于普鲁斯特的作品篇帙浩繁,因为也有人写过十五卷甚至二十卷的巨型小说,而且有时也写得文采动人,然而他们并不给我们发现“新大陆”或包罗万象的感觉。这些作家满足于挖掘早已为人所知的“矿脉”,而马塞尔·普鲁斯特则发现了新的“矿藏”。
——法国传记作家、小说家 安德烈·莫洛亚
普鲁斯特的作品是我们这个时代(19世纪)最重要的法语著作。
——欧洲现代主义先驱,诗人、小说家 瓦莱里·拉博
与普鲁斯特的书相比,任何东西都了然无趣。
——法国作家、艺术家 科克托
普鲁斯特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家,他的观察非常细微,对生活小节十分敏感。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可以把日常体验和对一些体验的哲学化的思索结合起来——从生活中的短暂片断,思索生活的本质。
——英国当代作家 阿兰·德波顿
七卷本的《追忆似水年华》买回来,只看了两册,就已经很满足了。
——著名作家 盛可以"
1900年至1950年这五十年中,除了《追忆似水年华》之外,没有别的值得永志不忘的小说巨著。也有人写过十五卷甚至二十卷的巨型小说,而且有时也写得文采动人,然而他们并没有给我们发现“新大陆”或包罗万象的感觉。这些作家满足于挖掘早已为人所知的“矿脉”,而马塞尔•普鲁斯特则发现了新的“矿藏”。
——法国传记作家、小说家 安德烈•莫洛亚
普鲁斯特的作品是我们这个时代(19世纪)最重要的法语著作。
——欧洲现代主义先驱,诗人、小说家 瓦莱里•拉博
与普鲁斯特的书相比,任何东西都了然无趣。
——法国作家、艺术家 科克托
普鲁斯特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家,他的观察非常细微,对生活细节十分敏感。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可以把日常体验和对一些体验的哲学化的思索结合起来——从生活中的短暂片断,思索生活的本质。
——英国当代作家 阿兰•德波顿
如果你对七卷本《追忆似水年华》的阅读停留在100页以内,那么是时候从最新版《斯万的一次爱情》重新开始了。在普鲁斯特诞辰150周年(2021)、逝世100周年(2022)之际,为了致敬这位文学天才,我思•先驱译丛以精心的设计和排版推出这部小说的最新修订版,努力给读者提供一个称心称手的可以长期且反复阅读的文本。
斯万见到一张面孔或一个身段有时会本能地、情不自禁地感到美不胜收而想入非非,每次私会或每次调情大都是这类非分之想的结果,但与之相反,一天在剧场,从前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奥黛特•德•克雷西,去之前曾跟他提起过,说这个女人极其可爱,也许会搞出点名堂来,但提醒他说这个女人实际上不好对付,所以把她介绍给他是成全好事。初次见面,斯万觉得她不难看,但属于那种他不感兴趣的美貌,引不起任何情欲,甚至使他不由自主地产生厌恶。这种女人大有人在,谁都拿得出几个,虽然各不相同,但与我们的感官所渴求的那种类型正相反。奥黛特的剪影太显露、皮肤太纤细、颧颊太突出、脸蛋太痩长,斯万喜欢不起来。她的眼睛是好看的,但太大,占的地方太多,压得面孔疲倦不堪,看上去脸色总是不好或似乎情绪不佳。那次剧场相识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她给他写信,请求观赏他的收藏,一饱眼福。“她,虽然无知却对美好的东西颇有兴趣。”她说在他“府上”见他似乎能更好地了解他,她设想他家一定“非常舒适,清茶淡香,满室图书”,但她发现他住在如此寒碜的街区,不禁大惊失色,毫不含糊地说:“他住的街区太不smart了,而他自己却时髦至极。”他后来让她去了,在离开时,她向他表示很高兴深入他的住所,但为自己待的时间如此之短而感到遗憾,谈到他时,她的语气好像他比她认识的其他人更为重要似的,似乎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浪漫的关系,他听后哑然失笑。但是斯万已接近不惑之年,这种年纪的人满足于钟情,心里喜欢才钟情,很少要求回报了,已经不像青春期那样,两颗心接近的目的必定导致做爱,但对他来说一旦两人心心相印,还有萌发爱情的因素,因为这类思绪犹存,盘根错节。从前我们渴望过占有所爱的女人的心,后来感到女人心上有你就足以使你对她眷恋不舍。这样,步入他的年龄段时,由于我们从爱情中主要寻求主观的快乐,所以追求女性美的成分在爱情中占了最大的比例,爱情——纯生理的性爱——萌发之前即使没有性欲也会油然而生。在生命的这个阶段,我们已被爱神之箭射中多次;由于我们被震撼过的心是被动的,爱情对我们来说不再沿着自身的规律演变,尽管不为人知和无法抵御。于是我们借助记忆和提示帮它越出自身的轨道。当认出爱情的某种征兆时,我们立即回忆起其他的征兆,好似把爱情之歌全部铭刻在心上,可谓烂熟于心,不需要哪个女人提示我们开始怎么唱,当美貌引起我们赞赏时,我们便接着往下唱。比如爱情之歌唱到一半,正当两颗心互相接近,说什么一方只是为另一方而生存,我们对这首歌曲相当熟悉,马上接着对歌,上前迎接等待我们的搭档。
奥黛特•德•克雷西又去看望斯万,接着拜访越来越频繁;而斯万对她的每次来访似乎总感到失望,每次分手总会忘记这张脸的一些特征,觉得她的脸部既不太富有表情,也不太呆板,尽管是年轻的。当她对着他说话的时候,他惋惜她的美貌不属于那些使他一见钟情的类型。况且应当指出,奥黛特因为额大颧高,在前额和面颊连成一片的平面上覆盖着当时流行的“刘海儿”,加上发下衬着“假发卷”,发绺蓬松,披及双耳,她的脸显得格外瘦削和凸出;至于她的体态,虽然极其匀称,却很难看出连贯性(因为当时的时装式样的关系,尽管她属于巴黎穿着最讲究的女人);胸衣太凸出,好像高耸在一个假的腹部之上,胸脯之下突然收缩呈尖形,下面悬着满张的球形双层裙,使她看上去好像由几个不同的零部件组装而成;绉领、边饰、开衫互不搭界,按自身的图案、花色、布料、质地各持一隅,有章有法地与结扣、花边绉泡、垂线黑毛边紧密相连或沿裙撑垂落而下,但与活生生的人毫不合体:衣饰的设计要么太贴身,要么太离身,结果穿戴者要么耸肩缩颈,要么身段消失。
沈志明译序摘录
嫉妒仿佛爱情的影子,相辅相成,于是猜忌与日俱增。例如有一夜,奥黛特感到疲劳,上床休息,他在熄灯后离开。回到家,他怀疑她会重新点灯,让别的男人来跟她过夜,便急忙赶回去。果然,灯亮着。他稍许犹豫后毅然敲窗,不料搞错了,敲了邻居的窗户。他非但没有消除怀疑,嫉妒心反而有增无减,甚至隔着信封偷看奥黛特让他转寄福什维尔的信,让自己确信他们时常偷情。况且奥黛特说谎成性,借故拒绝他的约会和邀请。现在轮到她对斯万若即若离了,只在需要钱的时候,才跟他说些好话,亲热一番。沙图聚会出乎意料,他未受到邀请,如五雷轰顶、五内俱焚。斯万开始愤世嫉俗了。他的嫉妒心使他的性格变坏了,成天情绪恶劣、坐卧不宁,连外貌特征都变了。
斯万突然觉得,奥黛特的言谈、微笑、亲吻以前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可憎;韦迪兰沙龙先前在奥黛特陪伴下趣味盎然,散发着真正的艺术情趣,如今充满俗气,多么可笑、可恶、可耻。他被拒之门外了,奥黛特可以跟任何男人无拘无束地调情了,他不禁对韦迪兰夫人恨之入骨,脱口骂道:“白痴,骗人精!”“暗中捣鬼!老鸨母!拉皮条的婆娘!”可是,盛怒非但没有减轻他的嫉妒心,反而变本加厉,使他鬼迷心窍了。
奥黛特自从有了靠山,不再顺从于斯万。因为她有丰富的经验:只要男人爱你,就没有必要对他唯唯诺诺;事过之后,男人会更爱你,越疏远他,他就越追求你。确实如此,斯万完全落入她的圈套。为了讨她喜欢、让她快乐,甚至主动送非常贵重的首饰随她去勾引别的男人,替她付大钱让她跟别人去长途旅行,甘愿当“王八”、当笑柄。“他的痴情变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地要求回报了。”他深居简出,从前爱结交新友,爱去人多热闹的地方,现在不爱交际,躲避社交场所,生怕令他难堪。唯一接受了一次显贵沙龙音乐会的邀请,也是扫兴而归,仿佛上流社会曾经伤害过他。斯万身心濒临崩溃了。
表面看,斯万的痛苦来自奥黛特的不忠。实质上,他的病痛来自他本身,是嫉妒引起的。斯万的爱情是一场疾病。作者详细描写了斯万嫉妒病的起因和发展,时而减轻、时而加重,反反复复,并甘心情愿落网,甘愿为不值得为之受苦的东西而受苦,“好比有人为霍乱细菌那样渺小的东西而甘愿得霍乱病”,结果得了不可手术的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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